第四人

    他们离开後，浩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他从口袋取出一撮乌黑的长发陶醉地闻着，将它摆在钢琴上方，弹奏起贝多芬交响曲。

    慧欣的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来电显示後说：「是吴浩凡。」

    「学长，si者叫林琦，二十三岁未婚，在理发厅上班，监视器拍到她昨晚在马路旁边下车後走进巷子，今天早上她被爬山的妇人发现吊在这栋房子外面，心脏和之前的案件被害者一样被挖走…」慧欣站在他的身边，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我什麽都不知道。」浩凡翘腿坐在气派宽敞的客厅沙发上，一台黑se钢琴在他的身後闪闪发亮。

    「他在说谎。」少丞手握方向盘。

    「车主的身分查到没？」

    「不会，因为你脖子上的绳子会勒紧你的气管，让你窒息si亡。」凶手冷笑一声，「因为你答错了。」

    她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拨了手机，他虽然好奇他们的关系，但也没多问。

    「所以，你打来是要跟我分享你糟糕的人生观？」

    「没错，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凶手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查到了，车主叫吴浩凡，现年二十六岁，职业是钢琴家，昨晚他开车去被害者上班的公司接她，在旅馆短暂停留後，载她到马路边下车。」

    「那我懂了，我会割断你手上的绳子放你走。」

    少丞挑眉，「既然是朋友，她被人杀si，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

    「既然如此，你现在打电话给他，我们直接过去。」

    她蹙眉，「可是你却没变，还是这麽轻浮。」

    「那个妇人呢？」

    「我当然难过，只是我们交情没这麽深。」他往後靠向沙发，叹一口气，「警官，我等一下要练琴了，你还要问什麽吗？」

    「有没有其他目击者？」

    「我认识他，有他的手机号码。」

    「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果他有问题就一定会有动作。」

    她按下通话键，从手机里传来吴浩凡的声音，「慧欣，好久没看到你，没想到你变得更漂亮了。」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包养她，够清楚了吧？」他微笑。

    她急忙大叫，「等等！我会把救生圈留给自己，不会让给他。」

    「很好，查出他的电话，我们约时间去找他聊聊。」

    皎洁的月光洒落於大地，树林里的乌鸦正y唱着，彷佛在为她送行。

    「昨晚我只有送她回家，後面发生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他再次强调。

    「没有，林琦最後接触的人是那台开轿车的车主。」

    「吴先生，今天谢谢你的配合。」少丞站起身，他没喝桌上的黑咖啡，兀自散发香气。

    少丞对他的直言不讳感到惊讶，而慧欣一副早就了然於心的表情。

    「我半夜到家，练琴之後就shang睡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最後一个问题，你昨晚人在那里？」

    「我们一个是买家，一个是卖家。」

    少丞用嘴型示意她答应邀约，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好，约在

    「我在网路上应徵助理，她是其中一个面试者，虽然我没聘雇她，但我们成为朋友，既然朋友缺钱，我当然要帮她。」他手拿瓷制茶杯，喝着热茶。

    「吴先生，你和她是怎麽认识的？」

    「当然不是。」浩凡笑了笑，「我们今晚可以吃个饭，叙个旧情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他不耐。

    「用扩音。」他b个手势。

    少丞站在云头山的废弃屋子外的空地，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仰视四楼窗口外的木棍，脚边躺着用白布盖起来的屍t，前方则有一滩乾掉的血迹。

    「等一下，这里很高，我会摔si。」她语气慌张。

    「对，他住家附近的监视器显示，他昨晚没有回家。」慧欣坐在副驾驶座，「不过，学长为什麽没有直接问他昨晚去那里？」

    她不停扭动四肢想要挣脱，当凶手拿起利刃将连接双手的绳子割断时，另一条绳子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她试图用双手拉住绳子支撑身t，却因支撑不住而渐渐乏力，过没多久她的身t抖动数下，双手也慢慢地垂落，美丽的脸蛋上仍遗留着泪水。

    「她因为惊吓过度，正由nv警陪着她，晚一点会作笔录。」

    她顿了一下，「我可以直接连络到他。」

    「别这麽说，我只是趁年轻时好好享受人生。」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吴先生，我们只是例行x地询问，你不用紧张。」少丞坐在他的对面，慧欣则在少丞旁边记录着，「冒昧问一下，你和si者的关系是？」

    「不要杀我！求求你，我身上的钱都可以给你。」她不断哭喊着。

    「你可以说明白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