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才傻傻地笑道:“呵呵,我原名叫……裴然,那张报纸上的报导就是署我的名字呀。”
“报纸?对了,我一直想知道,为什麽见到那张报纸的人都有很大的反应?”想起张允甫的知情不告和丁玲玲的反常,顾铭择仍想不透报上的内容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
“也许跟我当年莫名其妙的遭遇是同样的原因。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想,这其中一定有人在幕後c" />纵,否则你和辛小姐去过的大部分地方为什麽都改头换面了?当年连我们一家小小的报社都不放过,更何况其他大大小小的媒体,要封锁所有的消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的势力绝不可小觑!”
“难道你的腿伤也是他们的杰作?”顾铭择从後视镜里看了一眼裴然横摆着的石膏腿,神色凝重地发动汽车。
汽车一路开进了繁华小区,裴然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顾铭择替他做了决定。
“这……”裴然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前座的人,但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顾铭择专注地开着车,没去理会他的惊讶,直接把车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直到顾铭择把他推进电梯,裴然仍不停地表示这样安排欠妥,他仰着头对这个自作主张的恩人说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个记者啊!”
“我知道。”顾铭择以下巴对着他,简短地回答,不让对方找理由拒绝。
“我最喜欢写东西揭他人之短,特别是针对有钱和有权的人,你就不怕我知道你太多事?”
“我希望你知道得越多越好,特别是我以前的事。”电梯到达九楼,“叮”一声後,门开了,顾铭择把裴然推出去。直到他开门的那一刻,裴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怎样怎样的不便。顾铭择推开门,回头端详了他两秒後说道:“你喜欢干你原来那一行吗?”
“呃?喜欢,但这……”跟我们讨论的内容无关啊!
顾铭择没让他说完下句,便抢先说道:“很好!我想你对我即将成立的杂志社总监的位置会感兴趣。”
“又开杂志社?那你的calvin怎麽办?”
“calvin在中国的办事处不过是我想回上海找回记忆的幌子,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後就会把它丢出去,然後一心经营我的杂志社。不过,”顾铭择边说着边把裴然推进屋里,随手关上门,又问道:“你说‘又开杂志社’是什麽意思?”
“你以前办过杂志的,只不过五年後我再去那里时,已经改装成写字楼出租了。你们发行第一本杂志时,我就盯上……呃……”接触到顾铭择威慑的眼神,裴然马上改口说:“我就注意到你了,包括後来你和辛念齐小姐的感情发展过程,当时都是我独家追踪的。令人气愤的是我们报社的老板不知收了谁的什麽好处,每次我辛辛苦苦写的j" />彩报导和偷拍来的照片通过审核,排版ok,一切准备就绪了,到最後印刷出来的报纸头条却换成其他无病呻吟的小文!直到五年前的那一篇报导才成为我们报社的最後一个头条,也许是我们老板没有收到任何好处了,也许是老板怀着侥幸心理想借这条爆炸x" />的独家新闻成名……哎,都过去了。当我以为人生就要这麽窝囊地结束时,却遇到了你们,当时我差点失常发疯,可是後来你的执着感染了我!”说到这里,裴然抬头看着顾铭择,眼神里闪着激动的情绪,说道,“不管他们怎麽对我,流浪异国也好,当乞丐也罢,甚至打断我的腿,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让真相毫无遮掩、毫无保留地面世!”
坐轮椅的人说得慷慨激昂,顾铭择也深受影响,几个小时前被辛念齐浇熄的希望又复燃。看来真是“善有善报”,救了一名原本不相干的乞丐对他确实有很大意义上的帮助。但,很快地,顾铭择也深刻体会到“有利必有弊”这句话的含义--
黄昏将至,顾铭择像平常一样做了几个菜招待这位病人,後者看到一盘盘刚出锅的食物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麽难听的话,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实在让顾铭择不满。半夜里,在裴然几句中气十足的“顾铭择,我要去洗手间”後,他再也不认为自己救了人还让这人呆在自己家里是个明智的决定了!
我不马上找个保姆来搞定他,我就叫择铭顾!凌晨,最後一次上床睡觉的时候,顾铭择握紧拳头对自己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