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很长,长到几乎触碰到他的眼睑,红润削薄的嘴唇,轻轻嘟起,白瓷娃娃一般的双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哎……西堂申鸿摇摇头,小恶魔终於长成大恶魔了,亏他小时候每次进g" />都给这小子带糖葫芦和小糖人什麽的,好心没好报啊!
那时候,齐宣棣还小,皇後就把他打扮成小公主到处招摇,坑蒙拐骗了不少纯情少男心,西堂申鸿十分悲剧的就是其中之一。
後来虽然知道这小恶魔是男孩子,但只要一看到他穿女装的模样,还是瞬间被秒杀的渣都不剩啊!所以,只要小宣棣朱唇一启,西堂申鸿便惟命是从。
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很久,从齐宣翎称帝的那一他这一生独缺姻缘,西堂申鸿默认。他虽每日沈浸於女人的温香软玉之中,但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帮他填补心中的寂寞,他羡慕熵帝,羡慕杜书怀,羡慕那些有所爱的人。他很想去爱上什麽人,哪怕那人不爱他也行,可是没有,他谁也不爱。
他知道,齐宣棣与他一样空虚寂寞,因为口口声声将爱挂在嘴边的人最是风流无情,但齐宣棣又与他不同,齐宣棣的空虚,是因为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回应,而这正是他奢望的,所以,从某种角度讲,他其实是羡慕齐宣棣的。
齐宣棣嘤咛一声,忽然翻身,长臂一挥,将胡思乱想的西堂申鸿压在身下。
西堂申鸿不满的推推那只压在身上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西堂大人有点紧张,身上的**皮疙瘩冒了一层,这似乎已经成为条件反s" />了,只要齐宣棣一碰他,就会有种恶心的想反胃的感觉。
而只有西堂申鸿自己明白,他厌恶的并不是齐宣棣,而是他的滥交。一想到这双漂亮的双手不知抱过多少人,这张甜蜜的嘴唇不知吻过多少人,这具完美的身体不知睡过多少人,西堂申鸿就会打心底升起一股恶心的颤栗。
虽然他也逛勾栏找姑娘,但他有固定的床伴,偶尔调剂上一两个还没开苞的。
可以这麽说,如果齐宣棣还是小时候的齐宣棣,如果没有那麽多少年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或许西堂申鸿可以跟他试试,但,只是或许。
西堂申鸿越想脑子越乱,那种莫名的烦躁又在隐隐冒头,他转过头不知何时,齐宣棣已经离他很近很近,近的他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红润鲜艳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索取爱人的亲吻,随着呼吸喷出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脸颊……
等西堂申鸿回过神时,他已经吻上了齐宣棣的嘴唇,浅尝辄止。
西堂申鸿发现,其实,并没有预料中那般恶心,身上的**皮疙瘩不知何时也下去了,反而让他有些怀念,那是一种比女人更加柔软细腻让人流连忘返的触感。
,昨晚梅家堡大火,五座偏院都被一把火烧没了,只有主楼还在,我大哥……我大哥……”梅璟瑄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双膝渐渐软倒,双手覆面,泪水从指缝奔流而出。
齐宣棣这下彻底醒了,掀开被子下地,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後背,安抚着:“慢慢说,不要急,你大哥怎麽了?”
梅璟瑄觉得齐宣棣的手很温暖,那只大掌经过之处,似乎有一股温热的能量在缓缓注入,帮他平复那激动不堪的情绪。
“大哥他……失踪了……”
梅璟瑄双肩颤抖,哭的像个小孩,看得出这位大哥似乎对他非常重要。
但是西堂申鸿觉得,对於大宁,这个人更重要,所以,这个消息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
“是七星盟吗?”齐宣棣猜测道。
“不,不知道,报信的人没有说。”梅璟瑄哽咽的泣不成声。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码头,季家的船还在。
梅家堡的画舫尚未修好,在季情的邀请下,三人只得继续乘这艘白色的货船。
从镇江到梅家堡最快也要到傍晚。
为了让情绪激动的梅璟瑄睡着,齐宣棣只好暂时点了他的x" />道,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到了梅家堡,才是需要耗费大量j" />力的开始。
从客房出来,季情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对他微笑。
“跟我来。”
齐宣棣跟在季情身後进了隔壁一间屋子,顺手关上门,其实从两船相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这三人怕是专程来找他的。
“有人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季情说着,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朴素的帆布袋子,袋子里面是一只j" />致而普通的檀香木盒。
齐宣棣接过,轻轻打开,木盒里面盖着一块红色的丝绒,他小心的将丝绒掀起,紧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丝绒下安静的躺着两样东西。
一截青翠碧绿的竹子与一朵盛开正艳的菊花。
“我带着他们一路航行到此,已经有三个月了,但是这竹子却依然青葱,花依旧绽放,似乎永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