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春深比想象中还要神秘,但她没有任何探究的想法。于是带过话题:“你所知道的秘密是什么?”“游戏总是有内存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林晓城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想明白。可少女点点头,像是知悉了什么。有了厨子和林晓城的线索,盛斜阳虽有大概的猜测,但到底无法证实。晏春深枕在座椅上,看看她眼底的青黑,反问道:“目前剩下的,应该是无头女和红衣吧?”林晓城对这人有着天然的恐惧,下意识的回着:“没错。无头女我倒是能找到她,但红衣——”“哎,红衣神出鬼没的,谁能抓得住。”厨子掏出一把花生嘎嘣嘎嘣嚼着,“不过她才是真的凶性大,上次有个男的,刚进来就杀了两个女玩家,最后不是活生生被她吓死了。”两人两鬼交涉着,旁边黑蟋蟀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此刻胜负已分。五通神被牢牢踩在脚下,脸上血水和泥土混合,昏厥中生死不明。林晓城冲黑蟋蟀招招手,对方很通人性,安静的隐没入缝隙。远处稀薄的晨光跳跃在绿叶上,空气里弥漫着柔嫩的栀子香。没有现实城市里的暑热,反而让人感到放松惬意。林晓城一眨不眨的看着阳光,像是要烙在心里。“温室里是出现了其他问题吧,需要解决吗。”“没事,只是两只吃了生魂的恶妖。平时需要看管好,别让他们吃人就行。”盛斜阳揉了揉肩膀,“毕竟以后想出去,还需要靠它们。”说话间忽试到脖颈被捏着,力道之大,一下就解了酸疼。盛斜阳嘶嘶抽气,偏头就能看到晏春深。他看向落在别处,唇角抿作一线,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少女原本心境空明,看到这样莫名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拍拍他的手道:“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晏春深低低嗯了声,手上还残存着些许温度,状似不经意的把视线落在少女身上。她本身长得就白,皮肤浑似用雪浇出来的。可脖颈捏起来,又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晏春深摸着发热的耳垂,喉结上下滑动。盛斜阳倒没注意到这些,只让林晓城联系无头女过来。等安排完了,看到晏春深盯着手指发呆,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少女离的很近,笑容干净又明艳。晏春深不知该往哪看,只觉得温度一点一点燥起来。
“现在天亮了, 除非像红衣那样的,可以藏身医院里。其他的比如无头女,都会强制回到值班室。”林晓城开口, 盛斜阳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晏春深稍稍松了口气:“那地方应该难去吗。”厨子抢答:“难是不难, 不过无头女天性爱玩,或许会折腾你们。”盛斜阳从厨子手里拿了把花生, 笑嘻嘻的道:“还是先见识见识再说。”“不过, 那玩意怎么着。”林晓城指指远处的五通神, “就扔在这?”“那可不行,它身上血性太重, 会给你们惹麻烦。”盛斜阳心念一动, 两张符篆飘起, 左右护法似的游动到五通神旁边, 而后两角一对, 如人般弯腰作揖。五通神昏迷不醒,周遭细草却疯长, 泥土颤动, 直把邪神盖了起来,成个小小的土包。“这伤没有一年半载好不了,邪神是人的恶念化成, 虽然无法消灭。但把它镇在这洗洗血气,也不算坏事。”“放心吧, 我会多关照它的。”林晓城幸灾乐祸, “接下来你们要跟紧我,小心跟丢。”他说着微微阖上双眼, 反踩禹步,身形逐渐变得浅淡。厨子把剩下的花生扔进嘴里, 嘟囔道:“万一掉队会在夹缝里游荡,到时候进不去,也出不来,你们警醒着点!”两人从中听出善意,立刻提起精神跟上。行途中阴风蚀骨,鬼声阵阵,四周皆被黑暗包裹,不见天光。这样行走了约莫三分钟,脊背顶上一处坚硬,回头才看到有栋小平房,露出些许灯光,上写值班室三个大字。林晓城招呼道:“到了,进来吧。”平房虽然看上去小,但五脏俱全,左右分布着两排房间,每个上面都挂着姓名。厨子住在左边,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坏人,顶多捉弄一下,不能要人性命。”盛斜阳听着,再看看无头女脖颈整齐的断口,点了点头。无头女抱臂道:“我说怎么平白无故带人过来,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