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学习!挣钱不容易!”俩孩子点了点头,没说出话。付大成点了颗烟,扬了扬下巴颏儿:“俩大造粪机器,塞去吧!”朱有路拽着肖莹唰一下进了屋,把门关上了。肖磊从厨房出来,拿了罐芬达放他跟前:“对不住,家里没啥好东西。”“行,啥都行。也不是来你家吃饭的。”付大成接过汽水掀开,一口气喝了半罐。打了一声长嗝,开口道:“内叼毛搁里边当织女儿,托我来跟你说两句儿。他呢,对你还是挺看重的。我呢,也觉着你行。所以说拉各斯那边儿,就还是希望你回去。”肖磊摇头:“我这边俩孩子,不能长时间离人。”“别几把装了,谁不知道你他妈咋回事儿。”付大成把剩下的芬达倒杯子里,空罐拿来掸烟灰,“你回来这边给内个,呃,叫啥来着,李,李莲英啊,问要不要把你换回来么。他说不用了,就让那个谁跟着得了。人不要你了,你说公司往哪儿安你?让你给戏子拎包儿,你能去?就你他妈乐意,我还嫌白瞎。”肖磊垂着脑袋,看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左手的无名指还戴着戒。“给明星当保镖,我不干。拉各斯,我也不回。”肖磊淡淡道,“公司要没地方安排我,我就辞职。”“不能让你搁拉各斯呆一辈子。呆个四五年回来,直接搁叼毛手底下干了就。到时候一个月十万你都不稀赚!拉各斯那苦谁受得了?谁特么都受不了。这财不好发,也不是谁都能发。叼毛从圆春整来内逼,他妈枪一响都拉裤兜子。”肖磊抹了把嘴,手肘搭着沙发背往外看。“别给我整死出!”付大成踢了他小腿一脚,“这财就你能发,你明白不?我他妈老了,快几把死了,横竖这辈子都这个b艹样儿了。这机会就是老天爷捧你跟前儿的。他妈你提溜个酱缸脑袋还不要上了,不要以后干啥去?你这学历以后能干啥去我问你!”“走一步看一步吧。”肖磊说道,“董玉明还没抓到,黎英睿我也放心不下。”“你个大老爷们儿,能别咸赖赖贱次次的!人他妈不要你了!”“不要我是他的事,不放下是我的事。”肖磊挑了下眉毛,眼圈红了,“不管他跟不跟我处,我都不会在他最难的时候走人。这是心的事,不是钱的事。”“那你家这俩逼崽子咋整?上大街要饭去?”“我去工地搬砖也能把他俩供出去。”肖磊看向付成,坚定地重复,“反正我不走。”付成一脚踹翻茶几,拿烟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学内叼毛是不?他他妈有个好爹!你有啥?”肖磊不说话,只是低头摩挲着左手的戒指。付大成看他油盐不进,不再多说,穿鞋走人。
“付叔!”肖磊忽然叫住他。付大成扭过头看过来:“干鸡毛?”“帮我问问丁总,他手里有没有董玉明的资料。上回段立轩给了我个地址,我没逮住这犊子。寻思过年他不得回老家,要不就回老丈人家。要有住址,我好去蹲点儿。”“我问你lgb!”付大成骂完他,又回来拎走那兜熟食,“吃个几把吃!他妈的穷逼命,这辈子你都不带吃上四个菜!”【作者有话说】银拓骨干成员对老板的爱称:叼毛。(就是几把毛的意思,形容人很狗。)日更一周,我脑肠子又秃噜皮了。下周恢复原本更新节奏:周四到周日。ua。◇ 雪停了,太阳也没出来,连着几天都阴呼呼的。窗外是咔哧咔哧的铲雪声,肖磊靠在炕梢,拄着脸看库裆上架的电脑。里面是一份老付发来的资料。丁凯复的确对董玉明做过调查,详细到可怕。别说什么家住哪儿,就去哪家医院割了痔疮都有写。肖磊一字一字地翻着这些零碎,试图找到董玉明下落的蛛丝马迹。看到在意的内容就标红,心想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瘪犊子薅出来,还黎英睿个清白。身体上的病,他无能为力。但外界的压力,能帮一点是一点。不然心里总压着事,病也没个好。肖磊认识黎英睿不到两年。也许称不上了如指掌,但多少也明白了他的个性——近乎变态般的表里不一。跟创始人谈话,要是言笑晏晏,那肯定没戏。可要是先礼后兵,甚至是咄咄逼人,基本就是准备投钱。吃饭也是。一大桌子菜,肯定先夹不爱吃的。肖磊观察他多少回了,第一口夹的,绝对是皱眉毛咽的。而肖磊跟他完全相反,属于近乎傻b般的表里如一。虽然生性腼腆,不太会说漂亮话。但要是喜欢谁,真是敞开了对人家好,半点不扭捏。所以一开始肖磊真是被黎英睿给伤惨了。那些口是心非、别扭傲娇他统统当真。等后来处上了,他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靠眼睛看、耳朵听的。而是要靠鼻子闻、甚至是要靠心来品的。这两天他开始思考,为什么黎英睿要如此着急地推开自己。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黎英睿现在非常艰难。睿信资本如今风评糟到谷底,可谓是风雨飘摇。不仅日日斡旋在警察和媒体之间,还要承受来自lp和创始人的压力。黎英睿纵使比一般人优秀,可也不过三十出头,还病成这幅样子。他早就捉襟见肘,以至于用这般激烈的虚张声势来维持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