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蒋辽从来不说,是他知道廉长林都懂。现在他看着廉长林,不经思考就坦言对他道:“听好了,我就跟你说这次,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我要求高的很,别人我看不上。”凝视而来的目光认真笃深,廉长林内心的不安轻易就被抚平,他眼睫垂下,情不自禁上前吻他。气息凌乱,比以前每一次都要炙热持久。不知过了多久,廉长林往后退开,脸埋到蒋辽脖颈,深挚固执,一遍遍念起他的名字。蒋辽喘了喘气,偏过脸:“别这样叫我,明天不想起来了?”廉长林眼神微顿,往后退开,凝神望着他,片刻后伸手拿出放在枕头下的东西。这是那天难得有空陪蒋辽走去街上,廉长林从药铺买的,买回来后就一直放在枕头下面。蒋辽是念着他这些天都没怎么歇息,现在不假思索伸手过去,东西刚拿到手,就被廉长林推倒按到床榻上。发丝散落,呼吸被擒。气息纠缠分不清彼此,直到指掌在脊背辗转往下,蒋辽察觉到不对,反手抓住。廉长林气息粗重,眼底情欲满载,目光自上而下牢牢锁在他脸上,声音隐忍压抑。“蒋辽,给我。”蒋辽看的晃了晃神,不过顷刻功夫手里的东西便被易主,他已经不再有翻身之地。唇齿碾过肌肤。炽烈滚烫。热水注入浴桶,屏风外小厮放轻脚步出去带上房门。腾升的热气的房间散开,蒋辽侧脸枕着枕头,裸身趴在床上,平复过激的心跳。露出的腰背劲拔紧致,冷白的指腹从上面擦过,带走些许挂着的津津汗迹。自从过来北疆,每次和廉长林浅尝辄止,蒋辽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他摁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那些教给他掣敌的招数,不仅被他学以致用,还变本加厉皆数用到自己身上。等呼吸平复的差不多时,蒋辽动了动身,没有马上起来。廉长林坐在旁边背靠着床头,身上只披了件外衣,袒露着胸膛和腰腹,上面呈露着好几道新鲜划痕。浴桶刚才被挪到房间,蒋辽继续躺了一阵,身上并没感到多少不适,他坐起身,下床走过去。目光从他后背滑落到被磕伤的腰部,再到修长有力的双腿,廉长林眸色发深,走下床替他拿换洗的衣物。浴桶宽大,蒋辽双手搭在边上,仰头靠坐在里面,澡泡的很舒服。
正好奇浴桶是不是廉长林特地让人打造的,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绕过屏风,掀开纱帘走进来。廉长林放下衣物走进浴桶,抱着他转身,蒋辽靠到他身前,任他替自己清洗。没过多久,蒋辽睁开双眼,知道今晚是别想消停了。 回程开春后把店铺和布坊的事情都安排好,北疆正逢雨季不适合出行,蒋辽和廉长林打算四月底再出发。王府种的辣椒苗没再出问题,现在已经长出辣椒,虽然个头小了一圈,味道并不影响使用。萧留命人大批种植,避免日后再出些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问题,希望蒋辽留下等这批苗都长出辣椒。廉长林突然辞去军职,他本就不想放人,作为条件蒋辽只好继续留一段时间。最后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年夏天,商队正好抵达北疆,两人就等商队出完货一起返程。廉长林的战马认主,他要带回去为此专程去马场挑了一匹作伴。高寒地出骏马,北疆的马就没有差的,他非要给自己带一匹回去,在马场挑了大半天,蒋辽不多说欣然收下。要带回去的东西廉长林早早就让人开始整装,老钟监督下人收拾好,出发前几天向他汇报,最后询问:“您看还有哪些要带的,我让人都打包起来。”“不用,吩咐这些都装好就行。”廉长林看了看外面,问道,“蒋辽呢?”他今天在外面耽搁了一阵,回来已经是傍晚,听老钟说完到现在都没见蒋辽。“蒋先生今日回到府上,让人送箱子去书房,他进去后一直没出来。”老钟回道。蒋辽平时很少去书房,偶尔要看看书都是带回房间,上个月放在房间的书还没看完。他是下午回的府,能在书房待到现在,廉长林隐隐猜到什么,抬步走过去。书房里,送来的两个箱子有一个已经装满书画,廉长林看向空挡荡的案桌,意有所指问道:“全都装好了?”蒋辽瞥了他一眼,回头合上箱子:“不都看出来了,还问。”他走去书柜拿出里面的卷轴,廉长林跟在后面,抬手接过:“不带也可以,回去我再给你画。”说着手指擦掉上面刚刚蹭到的灰,转身放进箱子,蒋辽停下手看他:“那不装了,都放回去。”他没再拿剩下的卷轴,廉长林眼里的笑更掩不住,自顾自走上前拿出来。那天让人过来书房撤下玉器,廉长林是打算全给蒋辽带回去,他却只挑走几件不占地方的,剩下的都还摆在书房里。廉长林看过去,问道:“玉器不装起来?”“拿几件就够了,这么多带回去也没地方放。”看他小心拿出卷轴,蒋辽又站了一阵才搭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