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哓哓心中很清楚,自己这样说只是为了稳住秦无命,但话出了口之后,她的心跳却更加剧烈了。紧张、忐忑在心头交织,竟坠得那颗心隐隐作痛。她想听到他说那个‘好’字,慵懒地、漫不经心地。印信对面有重蹄奔腾的轰隆声和呼呼作响的风声,然而田哓哓却感觉到了一片死寂。她凝神听着,双手交握,不让自己颤抖。直到印信碎去,她都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他会不会没有听到?她怔怔地想着,一把掀开车帘跳下去。恰好,身后的小山丘上,出现了第一列铁骑。月色下,黑铁战甲泛起凛凛寒光。除了当头那人。距离虽远,却能看出对面的侯爷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头发未干,很随意地飘在风中。他单手提着刀,姿态傲慢。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特别,即便看不清脸,也绝无可能会认错。铁骑沉沉压在山头,恐怖的压迫力令人汗毛倒竖,呼吸只觉寒凉。借着俯冲之势,短命的奔跑速度一定会更快……田哓哓仿佛已经看到,那柄带着青光的大黑刀,将切入无数的血肉,斩断卫侯小姐人的骨头。更姑急急搀住了田哓哓:“尊上,您先后撤,这里太危险了!”
卫侯小姐成荫与卫侯小姐大公子已眉眼凝重,战斗,一触即发。便在这时,山丘上领头的东土间兽忽然高高扬起了前蹄,原地旋了半个圈,带着人撤了下去。白衣身影单手握着缰绳,在月色下凝成了一幅短暂剪影。距离虽远,田哓哓却知道他一次也没有回过头。他沐浴过。若是更姑没有把她救走,此刻应该正与他在床榻上斗智斗勇。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把那些令人脸热的画面逐出脑海。“咦?”卫侯小姐大公子皱起了他那对和田哓哓几乎生得一模一样的眉毛,惊诧地说道,“秦疯子一生还从未打过退堂鼓。小妹对他说了什么,竟能震慑此人?!”田哓哓老脸一红,淡定道:“分析利弊罢了。”那件事,她提不得。他,会想娶她吗?方才他该是听见了,但并没有答应。此处是卫侯小姐、秦二州的交界。这一仗既然打不起来,便没有必要多作停留。卫城侯一行并没有南行前往卫侯小姐都,而是一路向东。因为帝君已派出了接引使者,引卫城侯赴天都请苦。从卫城赶赴天都,需横穿东面接壤的孙州。到了二州的交界处,卫城侯令大军返程,他带着一双儿女,以及贴身一百亲卫,随着接引使者进入了孙州地界。卫侯小姐成明逃走了,在秦地的地盘上,卫侯小姐氏也无法大张旗鼓去搜寻,只能托秦侯死士来处理这件事情。卫城侯与卫侯小姐大公子心都大,没把这事当什么大事,三不五时把卫侯小姐成明和秦侯死士拎在一起骂上几句。田哓哓听着话音,觉得父子二人倒是更希望卫侯小姐成明能从秦侯死士手下逃脱,将来落回卫城侯的手上,自家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