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
楚王听出他话语里的痛恨,十分惊奇的瞥了他一眼。楚国行人遇刺,这事他还以为和宋君脱不了关系,没有想到宋君一脸愤慨,这模样左看右看不像是装的。楚王心下疑惑,很快就将这事给丢到一边去。
一个使者死了,在他讨伐宋国之前,必须是宋人杀的。至于现在是不是宋人杀的,可以存疑。
既然宋君大大方方说了是宋人的过错,楚王也不会揪这个问题不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等到开春,寡人有意伐鲁。”
楚王说着,斜睨着公子均,似乎在等他的话。公子均笑道,“寡人令人开通道路,好让楚军通过。”
楚国和鲁国并不直接接壤,宋国和鲁国倒是相邻。如果伐鲁,那么必须要从宋国借道。华盾听到公子均这么说,老眼抬起来,瞥了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又垂下眼去。似乎方才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从楚营回来,华盾直接就跟在公子均身边说,“国君不该贸然答应楚子,楚子伐鲁,国君答应借道,宋国和鲁国恐怕会结怨。”
“大司马过虑了。”公子均脸上普冷淡,冬季的寒风吹来,冻的人恨不得立刻把脖子缩进领子里头。公子均双手拢入袖子里,来躲避刀子似的风。他目光和这冬风一样没有半点温度,“如今鲁国和齐国纠缠不清,鲁君哪里还有力气来和楚国抗衡?只怕是楚子派人过去,他们就俯首称臣,根本就打不起来。那话是说给楚子听得,让他放心好回去罢了。”
楚王那个霸蛮性子,要是不说给他想要听的话,恐怕到时候不会善了。与其说实在话惹来一个祸患,不如说几句好听的,赶紧把人送走。
“国君说的甚是。”华盾点头。
“对了,刺杀夫人的那个刺客拿住了吗?”公子均突然发问。
华盾一愣,“臣还没有听到消息,国君可以召见大司寇……”
公子均冷笑,“看来大司寇恐怕也还没抓到人呢。”
华盾有心给大司寇说情,“君夫人遇刺的时候,四周乌黑一片,抓捕困难。而且依照老臣看,刺杀夫人恐怕在之前就已经精心策划好了的。”
“寡人心里知道。”公子均说着,直接上了车,“待会回宫,让大司寇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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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里头的气氛没有轻松多少,之前是因为楚人的围城,城内闹起了饥荒。现在楚人要走了,城内却依然没有放松下来。外头的楚人是要走了,但是城内兵车飞驰,士兵们手持长矛铜戟到处搜查,几乎要将商丘里头翻个底朝天,每家每户,都要被里里外外的搜查一遍。
城中不说鸡飞狗跳,也好不到哪里去。城内的平民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外头戎车轮子倾轧过路面的声响。
一个男人满脸血污躲在一家的羊圈里头,羊圈的羊咩咩叫唤。这家人懒惰,羊圈里头也没怎么扫,满圈脏臭。也就是这样,那些士兵才不用心搜查,要不然就凭借着他伤了一条腿,也逃脱不了。
他那天夜里刺杀君夫人,因为天全黑了,又没有月光,只能凭借队伍里头的火光来判断方向。他是个好射手,不过没有光的话,射手也成了个瞎子,那箭射中了君夫人的车驾,到底有没有射中,他也不知道。
若是射中了,才不白白受了那一矛。
外头的声响渐渐远了。男人再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才瘸着条腿从羊圈里头出来,浑身的羊骚味,这家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饿的厉害,在庖厨里头抓了人家几把青枣,就往外跑。他躲了这么几天,饥肠辘辘,只能忍着,现在没有人正好可以吃点。
饿了好几天,浑身没劲,一开始他自己还不觉得,但是眼睛见到了食物,立刻狼吞虎咽,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庖厨下那些食物几下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吃完才出去,就和这家回来的人撞上。这家人也是一户平民,但是平民也不好惹,尤其是看到自家一天的口粮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给吃完了。顿时双眼血红,抄起一旁的铁铧就打了过来。
喝骂声引来附近其他庶人的注意,顿时热闹起来了。有人已经让人去叫专门掌管扑捉盗贼的胥吏,男人已经饿了好几天,还拖着一条伤腿。哪怕原先有再大的力气,也用不上。被一铧打下来,人就立刻趴到了地上。别说反抗,翻身都有问题。
还没等抓盗贼的来,庶人们已经自己动手,拿根麻绳将地上的人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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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均回到公宫里头,见了一众卿大夫,和他们商议了些事之后,就到了郑媛那里。郑媛也是有许多事,尤其这会梧正处在最黏糊的时候,见不到母亲,张嘴就嚎啕哭。郑媛干脆把孩子抱在膝上,一边逗他,一边处理手头上的事。
“孩子抱给我吧。”公子均见到郑媛有些辛苦,把孩子从她膝头上抱了过来。
“楚子的那件事怎么样了?”郑媛看到公子均抱着孩子逗乐,问了句。楚王那样子应该是不会再变卦了,但事没到最后,谁也不敢把话说死。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