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叹息会在她手中溶化。感谢这里这么黑暗,她简直不需要更多伪装就可以毫不费事的接近他,利落的摸出银制迷你手枪,第N次装上消音器,这些平常人不曾碰触过的武器在她手中,就好像是中国人用筷子那么理所当然。
好了,就让他死在不知不觉中,这是她所能做到的,唯一的仁慈!左手举起,黑色的皮质手套像死亡的枪筒一样冷酷,睫毛扬起,微笑扬起,天堂的门打开了,又将有一条人命记录在她的生死簿上……去吧,愿上帝保佑你!
倏地——
那个男人转过身,像是放弃了所以想要离开,突出其来的变化让她一僵,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看清了他的脸!黑发如丝在微风中飘舞,他竟然英俊的像个魔王!微微愣愕之后,她的左手下滑了30度,扣住扳击的食指已然无力——为什么?她问自己,清冷的眸子闪现茫然,是因为他美丽吗?是的,他令人惊叹如一缕最惊艳的魂魄,好像动一动就会消失的幻境,冰蓝色的眼瞳像北极冰层下沉睡的宝石结晶。
但是,这还不是令她心软的理由!这个人,好像拥有和自己相同的磁场,那么冷然又倔强、忧郁而落寞……撤下消音器,她准备放弃——不值得,区区一千万就让这样一个人消失,简直是太不值得!挂上嘲讽的笑容——这世间,也有她完不成的任务,下不了手的对像,她会记住这一生可能只出现一次的败笔,留做纪念吧!正待她欲悄悄离去——
“哦……”一串呻吟声传来,促使她不得不转身留下。锋利的刀刃刺破他的皮肤,血肉翻绽开来,他高大的身躯靠在那扇门上,发丝扬起一道弧线后又栖回肩膀上,这时,她竟然看到他笑了,是朵解脱的微笑。疯子,他想死吗?
在她仁慈的想饶他一命时自残,她不允许。所以,在第二道血花绽开之前,她牢牢的抓住他的手——“你是谁?”他张开痛苦的眼睛,让她清楚的看到其中的冰蓝色在挣扎。低下头,她把象征自己的蔷薇花瓣压在那道深深的伤痕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要你的命,你自己也不行。”霸道的宣言,是一生的承诺。
“为什么?”他没想死,只是想用鲜血来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你记住就行了。”她望着那道门,又轻轻启齿:“否则,你重视的东西,我会随时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