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虚掩的门,顾言斯终在睡房的一角瞧见那瑟缩的身影。她蜷缩着身子,握着刀,凝神戒备每一个向她施袭的人。
听见脚步声,颜雨惊恐的挥动手上的刀。
「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大步上前,他一手握紧了刀锋,以防她激动下伤害到自己,另一手随即击向她的手腕,把她的刀夺走。
「不要——」
「是我!」紧紧的拥着她,他边在她耳边低吼:「是我——不是其他人……是我,顾言斯——」
彷彷佛佛的,从遥远的深渊传来了她最痛恨的名字,教仍在挣扎中的身体颤了下。颜雨徐徐地抬眼,及至看见那深如深海的黑眸,她立刻攀紧他的颈项,失控的痛哭。「……你去了哪儿?你去了哪儿……有人要进来……他们走进来了……我、我……」
「没有。」他轻拍她的背,边柔声安抚。「这是我顾言斯的家,没有人敢进来的。临走前,我告诉过你的,你忘了?」
「……」他有说过吗?她没有听见。他说的很多话,她都没有听见。「我真的看见了……」幽幽的重覆,「他们在花园里……他们扑到了我身上……」
拭去颊上的泪,连带将血迹一并抺走,顾言斯没有与她争辩,说:「你整夜也没有睡吧,先洗个澡,然後睡一会儿,其他的等你j神好一点再说。」
解开钮扣,顾言斯替她把睡衣脱下,瞥见她眼里的羞愧,他扯过被子包裹着她,才又将睡裤一并褪去,把她抱到浴室。
「血……」睡衣上的斑斑血迹教她心慌。她……有没有做了一些难以挽回的事,却忘记了?
「我的手划伤了。」他说,没有多做解释。
「嗯。」她相信了,没有再问。
氤氲缭绕的浴室里,颜雨嗅闻到一阵熟悉的气味,是夹杂着古龙水与肥皂的清新香味,是他独有的气息。
明明是最教她讨厌的人呵,可为什麽她竟因他而感到安心?在她最旁徨无依之时,她唯一期盼的是他尽早归来。她……竟如此依恋那强行把她的童贞夺去了的男人?她真如高妤杏所说,是天生的犯贱吗?
「……不……我不……」是……
「好了。别怕了,我回来了。」把睡着了的人儿抱回房里,顾言斯替她穿回睡衣後,把她抱到大腿上,帮她吹乾沾湿的短发。
这期间,她酣睡如初生婴孩,完全没有醒来。见她睡得如此安稳,他无彻的嘴角轻扬。
以前,他就很懂怎样脱掉女人的衣服;这段日子,他甚至学会了替女人把衣服穿好而不弄醒她。看来,退出奥林匹克後,他可以改行当褓姆了。
「好好的睡,我很快回来。」小声在她耳边轻喃。本不预期她有反应,谁知道她却扯紧了他的衬衫,秀眉紧蹙,彷佛快要哭出来了。
叹息。
她,是比一个孩子更难缠了。
但因为这是他一手做成的结果,他怨不得,唯有尽力修正这错误。她的问题,他很清楚。她仍然被困於那夜的侵犯里,走不出来。她怕他,却更怕这间屋,怕黑夜的到临。没有他在,她g本不敢睡,所以他才再多事情要处理,也赶在入夜前回来。原以为时间过去,她也慢慢的好起来了,没想到……
这一次的事终於让他正视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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