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姑娘?”
那绯衣公子对她充耳不闻,只是突然凑近撩起她的一绺青丝细细嗅闻,脸上竟满是迷醉。
“在下伯玉~”他说。
市集上公然被陌生男子调戏,林雾哪容得这般作弄。情急之下,她使力推开伯玉,却见着他毫不掩饰的调笑,一时间竟有些面热。
“请公子自重。”
“哈哈哈~”伯玉突然仰头笑得爽朗,“在下见姑娘尚是闺阁发髻,却已面露妇人之色……适才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他声音不高,却也是足以令店内所有人听得清楚。林雾纤白的十指紧紧攥住衣襟,浑身颤抖得不能自持,好像四周的人都面色不善地望向自己。
她莫不也是被戳中了心事么?
和长兄的事虽隐蔽,年岁久了自然不免走漏风声。现如今在林府里,庶女林雾待秀闺中却不知检点,竟违背人伦勾引自家长兄,不分日夜与其欢好的轶事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下人们明面上不便多言,私下里却已传遍了各种版本……言辞下流,实是不堪入耳,而林雾也早已明着是庶女,暗里是娼妇。
那长母王氏不顾与林崇莘闹翻也要把她许给林虎,莫不正是这由头嘛~
林雾心下酸楚,道是市集上的人也知晓了自家丑事,面上更是骚得不行,也顾不得小伙计尚未取出的壶雪洒金笺,垂首循着原路跑回了林府。
还道是只在林府会处在这般境地,不想就连到了府外也让她安生不得。
“原是林家的女儿。”
林雾站在林府偏门,这本应是寂静无人处,耳旁却传来一道轻浮男声。林雾回首,竟是先前那身着浮夸绯色衣衫的伯玉。
“早闻林家女儿和长子有私情,今日一见,不想竟是真的~”伯玉调笑着倚在墙边,他双手抱a将将堵住了狭小的偏门。
这么一来着实让林雾难堪,一直忍着的泪顷刻夺眶而出,她狠狠瞪着伯玉,任由面庞的泪水肆虐。
“怎的哭了呢?美人一哭便不美了~”伯玉仍是笑,靠近帮她拭去眼泪,“方才在孜墨轩既已付过银两,为何不拿东西就走?这壶雪洒金笺想来是给你兄长的吧,给~莫要再哭了。”
林雾盯着他递来的两张洒金小笺愣神,哭泣也不由地止住了。
她嗅嗅鼻子,“奴谢过公子。”
正欲作辑,双手却被伯玉扶住:“举手之劳,姑娘若要谢,倒还不如……以身相许。”
他说着,竟还暧昧地揉捏着林雾细白的柔荑,顺势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林雾面色涨红,她急道,“公子莫要这般!”
伯玉自是不做他想,兀自运气,纵身一跃,转眼竟已带着林雾来到了她偏僻的闺房。
“公子不要!”
情急之下,林雾捉住他伸向自己衣襟的手,满眼尽是无助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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