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是谁。但是偷渡过去不一定成,过海时被抓住就地枪毙,你七八岁也一样逃不过,要死,知不知道?”
梦中乌托邦,多么美好旖旎梦境,值得以命相博。
堂叔深深吸一口烟,继而长叹,享受之极。他也学,第一口烟呛到眼眶发红,咳嗽不停,他说:“阿叔,我去,我们几时走?”
堂叔说:“你闭紧嘴,明晚有船。”
他说:“阿叔,你不要失约。”
夏末夜晚,风轻轻,水含情,摆渡人佝偻着背脊,大声催促,到底来不来?不来不等,搏命的生意不等人,多等一分多收一分价,满船人的命我耽误不起。
堂叔多付二十块,劳船夫多等十分钟。
终于,陆大丰带一身浓重血腥,月光下面容平静,却似地狱恶鬼,吃人的山谷里爬出来,不知满身满脸沾的是谁的血。
他咧嘴一笑,竟是童稚天真,怪异的和谐,牵住堂叔的手,说:“阿叔,我们走。”
扬帆启程,他换一个“显”字,求前途富贵显达。
星星的指向,对岸,又有多少梦眼前等待?
63永远永远
双番东生来无脑,陆显画个圈这位东区大佬跳得义无反顾,上个月抓奸在床,被关德勤送一顶硕大油量绿帽,双番东一贯脑子不正常,做事绝不想后果,被人笑两句,立刻拿上枪带上小弟杀去皇后夜总会,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为导演节省胶片,二话不说子弹发射。
总计六发子弹颗颗都打在关德勤头上,那张脸多出几只孔洞,流出多少血与脑浆连法医看到都惊奇,呀,天大的仇,百年难遇,快拍照留影,明后年又是科教读本。
双番东没有空余时间去想差佬今次怎么一个个都像超人蝙蝠侠,999还没来得及拨通,已有重案组督察到场,现场法医、CSI、治安警一溜排开,各自工作如同血汗工厂,他脑中只有被胜利激荡的亢奋与狂热,叼你老母,终于报仇,叫你给老子带绿帽,奸夫淫*妇,早该死!
哈哈哈哈——简直睡觉都要笑醒来!
几多壮烈,龙兴第一人,出事不用啰嗦,一切掏出枪再谈,谁敢跟他做对?
肥关独子关德勤也不例外,让你嚣张,让你勾阿嫂,空荡荡的右手做出扣扳机动作,要隔空再给关德勤血肉模糊的尸体一顿扫射。
直到手铐扣紧,才想起来叫嚣,律师,不见律师我一句话都不会讲。
阿Sir难得好脾气,笑嘻嘻说:“大佬,这回你还能脱罪我改跟你姓。”
肥关快七十,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带着一身糖尿病、高血压、脑血栓与水泥墙一样厚的脂肪层中风入院,醒来只能张张嘴,啊啊啊,要报仇,要杀人,要血!从前多么风光,没有死在差佬围堵中,飞虎狙击枪下,居然变成这样半死不活鬼样,不甘心,不甘心,老天不公。
也忘了去算,为财,一生杀过多少人;卖白粉,毁掉多少家庭;争地盘,斩死多少后生仔。只记得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喊老天不公!
天大的火气,护理小姐端到床前的热粥也打翻,啊啊啊乱叫,眼看下一次中风就在不远处,但总有英雄横刀出世。
顾少代大D来看望前辈,大致聊一聊双番东近况,叫肥关放心放心,差佬现场抓人,双番东连替身也没时间找,这一次一定坐九佰九拾年。
坐监怎么够呢,肥关满肚火,要让他偿命,给横死的关德勤偿命,对,还有大D,这一回最大赢家是陆显,要讲同他没关系谁信?除非都是低B。
顾少嘴里叼着烟,重症病房里烟雾缭绕,小护士早就被支开,这时月黑风高,没人敢来做文明督导,喊一声,先生,这里是医院。
“关佛爷,D哥已经应了,一定会帮细佬报仇,道上规矩,一命抵一命,双番东——我们会办妥。不过关佛爷也是时候退休…………”说道这里嘿嘿地压抑地笑着,舒气,吐出一阵烟雾,熏得肥关咳嗽不止,“出来混,又不是做差佬,哪有退休,难道帮会还给发养老金?关佛爷你明白啦,我们讲退休,不是金盆洗手,是——死呀……”
说完去看肥关,长满老年斑的脸上一双眼外凸暴涨,要杀人要吃肉,可惜也只剩下哇啦啦叫唤,没气势。“我记得你还有个女,有外孙有女婿,要多为他们想。”手已然去关呼吸机。
肥关走得很快,没声息没痛苦,大概是大佬最安宁死法。
不出一个月,肥关与双番东的人与地都收进大D手里,他年轻、胃口大,不怕天不怕地,谁敢跟他斗?火牛火鸡两兄弟胆子小,不多话,乖乖跪下当狗。
只是鹏翔还是没有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无结果,他一日要被戚美珍牵制。原来以为女人最好搞定,现在终于意识到女人是大麻烦,一张口咬死你,不打雷不松口。
解决完内部问题,他又盯上新义连,要张狮口,再吞一块肥肉。
不过眼下,雨下个不停的初冬,这位名动全城的黑社会大佬在听到温玉上楼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