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一切开始</h1>
2015,北京,通州。
“你说说你写的是个什么鸡巴玩意儿啊?”狭窄逼仄的出租房内,一个胖子满身油汗,把几页纸稿往地上一砸,“就这玩意儿,火不了。我告你你得骂,骂社会骂女人,谁乐意听你一张嘴就是HomieHomie啊?”
蜷着长腿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的男孩迷茫的眨着眼睛:
“可是我觉得大伙儿都是我的Homie啊……”
胖子翻了个白眼:
“我告你你就是没阅历你没操过逼,你操过逼你就会写词了,唱唱钱没了妞跑了操蛋社会操蛋女人你就能火。”
尚汝真抬着脖子,依旧是满脸迷茫。
他是真的想火。再不火要吃不起饭了。
尚汝真原本家庭条件挺好,结果有一年看了阿姆的自传电影《八英里》之后就疯魔了,家里人要送他出国读书也不去,死活要玩说唱。他爸妈当年给他起名叫“汝真”是想让他保留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结果倒好了,这名儿也接上了国际化,成了keep?real了。他还自己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IMR。他家人不给他玩这个,尚汝真就搁家里天天嚎,还先斩后奏给自己小臂上纹了身,把他爸气的拿个锁给锁家里了。好家伙,是真的胆儿大,五六楼高的地儿敢爬窗户跑出去。出去了也没门路,酒吧里泡了半个月,身上的钱请人喝酒散了大半,总算经人介绍跟了这个胖子,巴哥。
巴哥原来叫鸡巴哥,创了本地有名的说唱厂牌COMET。其人脖子上常年挂着一个海南黄花梨的木雕鸡巴,没事就握在手里盘,经年累月的这鸡巴都给盘的发亮,外头包着一层圆润的浆。后来要公演做海报什么的上面印个鸡巴哥实在不好听,就给简化成了巴哥。
现下尚汝真已经跟着巴哥快半年了,正经东西是学了不少,可歌写出来没一首火的。巴哥人好,给手底下几个追求梦想的孩子在通州租了房子给住一块儿,每个月交点儿房租就成。玩音乐是个烧钱的爱好,火不了就没有钱。尚汝真要是再火不了,明天就得饿死在这块儿。
尚汝真眼一闭:不就是骂人吗,骂人我还不会?
就花半小时写了一歌,叫《赞美鸡巴》。真一气呵成了,把心里那气那怨那恨啊,统统给写成了词儿,这下真成写个鸡巴了。
还别说。拿过去给巴哥一看,巴哥一拍大腿:
“你早这么写不完了吗?回头咱公演你就唱这个。”
还真给尚汝真给唱的小火了一把。尚汝真也是第一回公演,开口第一句尾音都发抖。底下观众也给力啊,也不笑不起哄,就听着他唱。尚汝真得了鼓励是来劲了,中间一段快嘴那叫一清晰圆润,到后面全场观众都跟着他唱你看这个屌他又长又宽,就像这个蛋他又大又圆。
当然,只能算是小火,还没到什么路人皆知的地步,毕竟听说唱的人不多。
与此同时,重庆,江北。
“芽儿,你看看这个小伙我日妈好帅哦!”
盛子旗抱着ipad,眼睛都快贴到屏幕上了。旁边的姑娘欣茹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凑的恁个近我咋看得清?”
盛子旗看了又看品了又品,最后一咂嘴:
“真滴血妈帅。我必须要去现场嘛看看。”
欣茹也瞟了一眼:
“是帅嘛。就是唱的这个歌是啥,鸡巴鸡巴的。”
盛子旗一乐:
“这歌叫《赞美鸡巴》。你听听这词写的多好了,‘鸡巴喷出怒火给你受精一样的折磨,我可以接受落魄但我永远赞美生活!’,哎呀,有才,太有才了,肯定能火。”
她当即就决定收拾收拾东西飞去北京看公演去,提前在IMR跟前混个眼熟,争取能成为他的大粉头!
“你真是追星追疯了。”欣茹翻了个白眼。
盛子旗乐滋滋:“你不懂,这叫keep real。”
“你哪儿real了?”
“我real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