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什么是恋爱</h1>
盛子旗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哪一次睡觉睡得这么战战兢兢过,半夜惊醒一次跑到卫生间去搓自己眼屎,生怕回头被尚汝真看见了觉得不雅。虽然他们说唱圈也不怎么在乎雅不雅这回事儿。
倒是尚汝真睡得还不错。许是放下了心头大患,居然睡得很香。盛子旗搓完眼屎回来看他睡颜,还是要忍不住感叹好帅一男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隔壁炮声又起来了。怎么着啊这是特地定个闹钟起来操啊还是怎么?那个叫啊,盛子旗靠在床头,听见床头给人撞得砰砰响,伴随着啊啊的呻吟声,把尚汝真给吵醒了。
尚汝真个子挺高,但在通州住那房间是个铁架子床,又短又窄跟学生宿舍似的,他得蜷着腿睡,半年下来早习惯了。现在也是蜷缩着的,这么一看竟然有种婴儿般的天然和无辜。盛子旗看他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心就跟被戳了似的一下就化了,挪过去半抱着他的脑袋哄着:
“没事啊,睡吧睡吧。”
尚汝真果真就听话的重新闭上眼睛睡了,脸是贴在她身上的,很依赖的模样。盛子旗又一次的感觉到了自己迷的这个哥哥其实是跟她想象中很不同、甚至是跟整个说唱圈都很不同的。
再一次的睡醒之后,尚汝真说他要回通州了。他住那地方是个集体宿舍,两个人一间房,没法儿带盛子旗去住。盛子旗本来也没个落脚的地方,跟尚汝真本来就不是一个地儿的人,严格上来说俩人得异地恋。但盛子旗必不可能异地恋,有道是一碰异地恋头上绿一片,盛子旗可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泡到的哥哥便宜了别人。她找张巧晴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掏钱租个房子把尚汝真接过来住。
张巧晴彼时正对着镜子贴假睫毛呢,闻言笑的白胶水在眼皮子上糊了一片:
“你疯了吧?”
她拿棉签蘸着乳液一点一点去擦眼皮上的胶水:
“告你啊,恋爱你谈谈就算了,别当那圣母救世主了,没用。回头钱也掏了精力也费了到头落不着好,撕起来你也吃亏。”
这属于掏心窝子的话了,张巧晴确实是拿她当朋友才这么说。盛子旗确实是听过好些圈子里的乱事儿,男男女女撕来撕去beef和diss不断,真情真爱简直成了笑话。但盛子旗觉得尚汝真不是那样的人,她看人是很准的。
盛子旗家里是属于有钱人那一挂的,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家里人给宠的没边儿了、想怎么玩怎么玩,半点压力也没有。盛子旗本来想租个大点的房子,但是怕吓着尚汝真或者戳他自尊心,还是租了个四十来平的单身公寓,就这租金在北京也是很高的了。
尚汝真没想到自己谈恋爱能谈到个漂亮还有钱的,一时间脑子里还挺懵,被盛子旗叫过来搬家的时候还缓不过来呢。一直到把自己东西差不多都给搬过去了、跟她上街去买日用品的时候,才想起来问:
“你何必这样呢?”
“谈恋爱不就这样吗?”盛子旗正在挑床上用品。尚汝真之前用的那个都是1.2的,她全给扔了,打算挑个双人床四件套。
谈恋爱就这样?哪样?让女生出钱租房养自己么?尚汝真觉得自己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盛子旗说:
“哥哥,你是潜力股呀。以后等你红了你肯定不能不要我。”
把“养他”换成“投资潜力股”,这说法就好听点儿了。尚汝真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都不火。就算是真这样了,大不了自己再回家去,接受家里人给他安排的工作,这样也行。总之是一定要娶她的。
盛子旗挑着床单花样,转身还反问他:
“那哥哥觉得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尚汝真就语塞了。他确实是说不上来谈恋爱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是,应该是一种很幸福的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