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以为是季文然巡查,急匆匆把口红往抽屉里扔的林昭昭长舒一口气,伸长脖子问:“季老没事吧。”
季文然撇过脸,“吃冰淇淋蛋糕而已。”幸好他没脱掉围巾,不然就肉眼可见的脖子变红会把他暴露得一干二净。
得到他的确认,辛桐打开香薰机,往里面倒精油。
sp;“天冷,要换味道了。”季文然脱掉外套,还心情颇好地摸摸羊毛的表面。“如果我没记错,在左边第三个柜子里。”
照例结束一天的工作,辛桐脑袋隐隐作痛,她留下等季文然出来,顺带给文件归档善后。林昭昭有约在身,踩在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公司
辛桐含笑着答应他的邀约,继续低头找他不知道扔在哪里的熏香。她寻着翻着,突然发现一件事——她居然能随意动季文然的东西了。换作最开始,她进他家,鞋子摆歪都会被用各种脏话骂。
“因为天冷。”季文然道。
“是这个吗?”辛桐从犄角旮旯翻出一个纸盒,举起给季文然看。
“所以感谢宝贝痊愈,能跟姐姐一起分担当社畜的痛苦。”林昭昭补充。
“他挺好的啊。”辛桐不解其意。
辛桐神情微妙起来,揶揄道:“是约会吗?”
辛桐依言去找,发现这家伙果然不记得自己去年的东西塞在哪儿了。她只得半跪在地上,一个一个柜子翻过去。
季文然坐下吃饭,他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举着金色的叉子,眼睛亮闪闪地对辛桐说:“松饼里面好软。”
“二百零六次,掰指头数的。”
辛桐挥了挥胳膊,企图让这种气味散开,过了一会儿,这股味道并未变淡,反而沉淀成一股醇厚的木香,如若将天热时用的熏香比作嫩绿的植株,那么此时便是朽木。
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说这么多次脏话也是够稀奇,辛桐感叹。
这种味道已经无比逼近那一晚残留在她记忆深处的气息。
暖气烘焙的香徐徐蔓延,起初浓得鼻塞,尤其是拆塑封时沾染在指腹的气味,浓烈到隐约泛出植物独特的浅腥。闻到这种味道,你才会理解为什么有人说植株要用尸骨喂养才能开出艳丽的花。
“一百?”
辛桐瞟了季文然一眼,若有所思。
林昭昭拖着下巴道:“猜猜看你因为胃炎请假的日子里,季老说了多少次脏话。”
“味道好像比天热的时候浓。”辛桐淡淡说。
季文然点头。“换成苹果奶油枫糖。”说完,他顿了顿,佯装漫不经心地提议。“下班后一起在市区走走。”
“明天还要吃吗?”辛桐停下手,转头去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