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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来谈谈你原则上错误的这个招引敌人的计划。”她也不客气,直接回到她想骂人的话题上来,“你现在没功力没法力,身体也还带剧毒在身,你凭什么保证你可以消灭掉上门做客的敌人?”

    他顿住了脚,侧头俯瞰她。

    她斜眼瞥他,笑容有点狰狞,“既然你分辨得出我不是天殊,就请不要以对天殊的口吻来评价我,我是国色,不是天殊。”讨厌他嘴上说着她是国色,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天殊。

    这样的她,叫他该拿她怎么办?

    和她交谈时,则因为两人将对方的定位太过不同,而引发情绪上剧烈波动,一个不对,就会使前一刻的快乐气氛全部打散。然后他得顾虑到她,吞下恼怒,她又得顾及他,忍气吞声,双方都变得完全的不像彼此,叫人费解。

    和天殊相伴时,就算她喜欢惹得他大怒吼人,可总是令他信任和安心,不用费事猜测她的思想,随着她的任性,他也可以格外的任性自我。

    但他舍不得……对比起六年的空白,他宁可多花些心思去哄着她,也比双手空空如也要好上太多。

    不得不说,这样的交往很容易令人疲倦,也很容易产生放弃的念头。

    他无奈的叹息,“你不需要道歉。”是他自己钻不出牛角尖。转回身,托起她雪白的下颌,他低头望着她满是哀怨的凤眼,他和她之间的相处其实一点儿也不像和天殊在一起的样子。

    他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她不高兴的小脸,“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与她同时回答。

    他是为了帮她报仇?而不是他自己?她眨巴着凤眼,细眉扬得老高,再降下来,“但以你现在的条件……”

    比较起她的不爽,他的心情则非常愉快。她越是头疼,就意味着她越是在意他,这让他很快乐。“那谈什么?”好整以暇的靠着柱子,他语调轻松的询问。

    她低着脑袋,咬了咬下唇,很不甘愿道:“我不会道歉,可请你不要生气。”她知道是因为提到天殊而让他恼了,她讨厌低头,但她更讨厌惹他心生厌恶,然后像上一回那样将她当病毒般远远隔离。

叫她越想越恼火,“呿,不谈这个。”搞什么嘛,好端端一件可以叫她开心上老半天的事,却叫她心生暗火的想扁人,再谈下去,她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的拳头。

    她笑起来,凤眼儿弯弯,撑住身下的围栏,悠闲的晃动着双腿,“过段日子陪我回荒漠之国吧,尽管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可有些地方的确存在着疑点,我们可以一起去查证。”真不甘心,她实在不想否认自己存在的事实。

    偏偏她与天殊完全一样的在意他,在意到即使她满肚子不开心,还是会注意到他的开怀与否。

    她任性又自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天殊,更不愿意被他误认为是天殊。她不知他的渴望与挣扎,硬是要强调自己与天殊的区别,却不知会伤到他难以痊愈的伤口,每一回说她自己不是天殊,就会多伤他一分,就会让他觉得他离她多遥远上一分。

    他微笑:“你的自主意识向来强烈,除了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接受他人。”当然,除了他以外。

    她为他的狂妄翻白眼,“是咩?”请问他身上毒是咋来的?

    他知道她不是他曾经的天殊,也知道无法在她身上唤回天殊的存在,所以他选择接受国色。但他无法将天殊自心底彻底抹杀,见着她,他会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寻找天殊的影子。这对她不公平,她知道他也知道,可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她依旧扯着他后腰,困惑又抱怨的望

    她想笑,可眉头不自觉的皱上了,“为什么你会信任我?我不是天殊。”

    两人再度陷入安静,各自思考对方的问题,然后发现谁都没有答案。

    他的语气和表情没有大的变化,可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本想不理会,心里却没来由的难受起来,恼火的瞪着他的背影离院子拱门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跳起来,跑过去,就在他迈出院门的那一刻,她揪住他后腰的衣料。

    深邃黑黝的双眸最深处飞快的瑟缩了一下,他语调平缓道:“我分辨得出你与天殊,我的口吻一向是这样,和你是谁没有关系。”垂下眼,他直起高大的身子,“你休息吧,我还有些事。”

    他瞧着她的困惑,也问出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你会救我?你不是天殊。”

    他也没跟她打哈哈,很坦然道:“先前我不介意跟他们玩玩,因为可以打发无聊,但这回牵扯上了你。”他的声音放轻了很多,却透露出无法忽视的暴怒。“我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没人能动得了我。”

    他的神情带着些古怪,“除了你,没人能近得了我的身。”他一生中只着过两次道,两次都是她直接或间接下的手。

    她扁着嘴,心里恼火又窝囊还委屈,为什么同样生气,她却得先退让一步来迁就他?

    “我们需要时间了解对方。”他低沉道,现在的他对于她完全是陌生人,谈论和思考方向的不同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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