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鶴丸國永*女審神者】落雪(上篇)</h1>
"起床~起床~起床~"
惱人的手機鬧鐘開始孜孜不倦地刷著存在感。
還沒有完全從昨夜的宿醉中清醒過來,我只覺得頭痛欲裂。勉強將雙眼撐開一條縫隙,探出一只手去夠胡亂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左手剛剛笨拙地按下接聽鍵,手機便惡狠狠地沖著鼻子砸下來。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壓根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
“桃音,你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我沒事啦,就是手機不小心摔到地上了。“我打了個呵欠,繼續道,”倒是藤原女士,一大早的有何貴幹(⊙o⊙)…?“
“有空的話能去幫我看看真冬嗎?她似乎是流產了。“母親頓了頓,接著說:“你一個女孩子在外打拼不容易,本來我想盡量打理好家裏的事讓你沒有後顧之憂,但是你爸爸最近心臟的情況不太好,離不開人……”
真冬是我的雙生妹妹。與我這個老大不小仍然難以脫團的敗家之犬相比,早早步入婚姻殿堂的她得到了藤原女士的更多歡心。母親雖然嘴上不說,卻總是用充滿憐憫的目光盯著她的大女兒,這簡直比將我釘在恥辱柱上更令人難以接受。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真冬這死丫頭也真是,出了這麽大的事也不讓我知道,看我怎麽教訓她。媽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幫忙照顧她的。白白~”
和真冬的關系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疏遠的呢?是因為我成了上京一族的緣故嗎?說不定這是個與妹妹重新變得親厚的好機會呢。
將身子窩進希望號的自由席,我支起下巴,呆呆地眺望著車窗外飛速變換的景色。2小時11分之後,我就將重新踏上闊別兩年的家鄉的土地。
"嗡~嗡~"調成振動模式的手機在包包裏不安分起來,帶動著包鏈上的小鈴鐺簌簌作響。我向對面的先生報以歉意的微笑,發現他也在拿出手機貼近耳朵,似乎在等待著應答,漂亮的眼睛卻將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
噫,吵到他就不好了。我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皺,一路小跑到盥洗室。
手機屏幕閃爍著一串陌生的數字。或許是妹妹的新號碼?不料在接通之後,傳過來的卻是清脆而爽朗的男音。
“桃音。”對方準確無誤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壓下心中疑問,“真的很抱歉,請問您是哪位?”
“嚇到你了嗎,姐姐?”
我的大腦開始快速地整理起有關稱謂變化的線索:“或許您是真冬的結婚對象五條先生?”
對方沈默了幾秒鐘,答道“bingo!岳母已經打電話說您會來幫忙照顧真冬,我會在車站接您。請您到達以後播這個號碼哦。五條鶴丸,恭候您的光臨~”
妹夫似乎還說了句什麽,只不過聲音已經完全被我身邊一位正在歇斯底裏喊叫著的女士給完全遮蓋過去。無奈,我只得匆匆掛斷,返回自己的座位。
對面的先生似乎也結束了通話,雙手正忙不叠地剝著蜜柑的表皮。
“小姐要來一個蜜柑嗎?”白發的男人向我發出了邀請。笑意蕩漾在金色雙眸中,那溫暖似乎能消融窗外的飛雪。”
我不自覺地搓起手掌,思考著怎樣拒絕才不會傷害這份陌生的好意。
“或許您有不能吃蜜柑的理由?”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沖我笑道。
“確實是這樣呢,謝謝您的好意。“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過分的善良是尖刀,傷己傷人。”
青年的目光變得迷離起來,也許是透過我看到了哪個女孩子吧?這樣優秀的男人,是誰忍心讓他背負這樣的悲傷?
漫無目的地劃起手機,心裏卻越發煩躁起來。我索性閉上雙眼,將一切紛紛擾擾隔絕開來。
好容易捱到了終點站,我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即加入了下車的人流中。
通向候車席的路程相當擁擠,我不得不提起長裙,緩慢地挪動身體。即使我已經非常小心,我還是不慎踩上了一只黑色的皮鞋。
“真的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如果給您的鞋子造成損壞,我會負責賠償的。”
“喲,桃音,歡迎回家。”
“蜜柑先生!!”
“真冬在等著你,我們快走吧。”
妹妹的丈夫真是一個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