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子彈</h1>
碰!
一槍,顫抖。她不敢感閉眼。子彈迎面而來火速地擦過她的下臉頰,熱力與皮肉一間的接觸磨擦,畫出一道血痕。
碰!
兩槍,麻疼。她不敢表現她本能的閃縮。這次子彈從她的眼間滑過,刺穿她耳旁薄弱的嫩皮,微量的血液跟隨子彈的衝突撞破了玻璃。
空蕩蕩的房間,霍霖無處可避,而傅樓生還正站在她的面前,槍口的目標始終只有一個。
她驚恐多於害怕,瞳孔開大肌收縮,瞳孔不斷放大,雙手被冷汗浸濕,冷意上延到肩背,白色襯衫印滿了她點點冷汗,她在短時間內不斷安慰和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抖動的雙肩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見過大場面的她,到這場景親臨自己的時候,根本無法做會平日理性、邏輯的自己。霍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個下場,至少傷害她的不會是自己人。
傅樓生着眼前的霍霖毫不猶豫地對她按下第三下扳機。
子彈還會僅僅擦過皮膚,這麽僥倖嗎?
會打中心藏的吧?
他爲什麼這麽做?是要立威?剷除異己?還是純粹想殺我…?
霍霖是傅老先生,傅樓生他爸的秘書,她從小跟隨傅老先生辦事。不管是傅家、公司還是私人軍事建設,她都在傅老先生的帶領下處理的滴水不漏、井井有條,而傅老先生對她十分滿足和放心,更是希望她日後能輔助新當家,傅樓生。
霍霖自嘲一笑,心裏暗道:傅老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完成你的心願,而怕是你的心願不想被我完成…
咔、咔
傅樓生按了幾下扳機,見沒子彈了,把手槍隨手一扔,響亮落地。
他正想從保鏢夏佐身上抽出一把槍時,霍霖已經別無退路了,這個連開兩槍鐵了心要滅她的男人,或許最後的掙扎也只是徒勞無功,既然知道結局,可她還是不甘心,或許死前瘋言瘋語,也總比干站著等子彈打下來。
她忍着身體的顫動,企圖控制回她身上每塊打抖的肌肉,牽出一個強顏的歡笑。「傅先生…現在殺我爲時過早啊。」
傅樓生沒理會,眼神銳利無情,粗暴有力地去掉保險,他無一個動作表示想留她一命。
「武裝基地!」她脫口而,幾乎把聲帶給喊出來了,喉嚨一股麻熱,應該是斯開了。
傅樓生停下來,輕輕的嗤笑,終於正眼看她,臉上的冷漠盯得霍霖發寒。
霍霖僵硬地提起嘴角和發抖的雙唇企圖湊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她想放輕聲音,顯得她形態從容,讓她有更好的交談條件,這畫面趁傅樓生停手的那刻在她腦裏重覆了許多次。可她做不到,大腦空白、身體失控、喉嚨發啞,她連想拼出一句完整句子也很難。
可我不能錯過這機會…我的價值…我的用處…
「傅…先生,您可有生物授權?…武裝基地的生物授權。」
傅樓生不作聲,她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價值。
這次她笑的不同,聲音仍是顫抖,可笑容卻是自信和得意,她直視傅樓生,眼神也十分堅定「沒有授權,別説接管基地,連基地大門也開不了。」
「傅先生也不會把我的手砍了長用呀。」
若真能砍,一定不只是砍了她的手。傅樓生討厭她,甚至還有點厭惡,不,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