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兄妹两进了一家沙县小吃店。
许泽:“顺便过来看看。”
他问:“去哪,饭不吃了?”
“……那,他不告诉我他家里的事啊,”许泽继续问,“他妈得了什么病啊,严重吗?”
“有空。”
她急忙掰开门,为自己辩解:“我已经十岁了,不会跟坏人走的。”
说完,医生递过一双筷子。
一路跟到老旧公寓楼前,吴肖翔兜里的手机响了。
挂了电话,他把刚刚顺路买的面包放到妘妘身后的小背包里:“妘妘,先去丘姨家。”
妘妘乖巧的点头,转身进了病房。
他接起:“您好。”
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人贩子和小偷。
她凑到许泽耳边,小声道:“上面的门牌号顶上,藏了一个。”
许泽说:“我不赶时间。”
楼上传来妘妘的呼唤:“哥哥!”
点了餐后,吴肖翔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眼底冷漠。
许泽强装镇定:“谁要和你接触啊,你说你,能把小姑娘一个人放里面坐着吗,被人抱走了算谁的啊?”
医生打开外卖:“你放心,他没事。”
“哪种人?”许泽瞪大眼,“跟我睡一块就‘那种人’了,你什么意思,给你送饭你还损我是吧。”
妘妘笑了:“好。”
许泽:“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来看……”
里面的妘妘听见动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马上到。”
“床上都躺了三年了,你说严重不严重?”每次提到吴肖翔,医生就颇为感慨,“他妈出事时他大学还没毕业,后来为了赚钱学也没上了。”
上了楼梯,许泽问:“妘妘,你们家的备用钥匙……”
许泽没接,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仰头,看到妘妘正朝他招手。
吴肖翔和妘妘吃完时,许泽蒸笼里还剩两个蒸饺。
许泽说:“那他找你干什么?”
吴肖翔懒得和他多说:“妘妘,去跟妈妈说再见,我们回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
许泽一怔,然后摸摸她的头,嘴里吓着:“现在的人特别坏,已经不拿好吃的骗你了,都是直接把你打晕,扛着就走了。”
妘妘进了屋,从书包里拿出好几本作业本,正经道:“我要写周末作业了,哥哥你自己玩吧。”
“不需要你好心,”吴肖翔摊牌,“除了节目外,我们没必要有任何接触。”
妘妘:“……”
吴肖翔回到病房时,许泽正在跟妘妘说话。
“他爸好像早就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我之前劝他带回家住,省钱,他没肯,每个月都交五六万医药费给他妈住着,也是个孝顺儿子。”
许泽喊道:“他走了,怎么了?”
许泽:“……我去看看,哪个病房啊?”
谁知身后的人突然走来,抓起他的手腕,把他带出了病房。
许泽笑了:“你等我。”
吴肖翔看着周围空荡荡位置,没跟眼前的赖皮子掰。
吴肖翔的房间,一张床几乎就将里面占满了,加上一张书桌,一个小凳子,一个拼装的小衣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凳子太低,看着就不舒服,他索性坐到了床上。
妘妘背着身子,好让他放得容易些,“哥哥,你又要出门了吗?”
这房子能住人?整间房子都没他房间大。
人走后,许泽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啧了声,也准备离开。
房子本身面积就不大,房间就更小了。
许泽那天眼睛几乎贴在陆晏身上,加上那晚的举动,吴肖翔对这方面再不开窍,也能看出来许泽是个GAY。
“……”许泽看着她那几本拼音本,问,“你哥哥睡哪个房间?”
进去时,两人刚说到妘妘上的学校。
妘妘上了楼,吴肖翔绕过许泽就走了,一句话没多说。
“丘姨家没人!”
看什么?吴肖翔觉得好笑,两人就见了两面,关系应该还没到能探望对方父母的地步吧?
进了门,许泽的嫌弃就差写在脸上了。
这个哥哥跟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已经被妘妘划进“哥哥为数不多的朋友名单”里。
“嗯,”吴肖翔补充道,“晚上会回来。”
许泽头一昂:“怎么,只准你们吃沙县,别人不准吃啦?”
见对面两人离开,他赶忙把两个全塞进嘴里,拿纸随便擦了两下嘴就跟了出去。
医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都跟人睡一块了,不知道他妈的事?”
说完,继续想跟妘妘聊天。
想到对方前天的那些事迹,他语气更冷:“看完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