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英语和德语的可数和不可数是一样的吗?”
闫林涵于是开始跟她解释起来,顺便讲两个方敬学习中闹的笑话。
不知什么时候,老板娘将一个个菜端上了桌,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又滑到了今天中午在古镇吃的、喝的、见的
一餐饭,就这样结束了。
两人向老板和老板娘道别后,就手牵着手沿着小街向陈家住的小区走去了。
街道偏僻,路灯阑珊下,只有两人脚下拉长的灯影和清晰的脚步声。
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很享受,只有两个人的宁静,没有说话。
又走了一阵,闫林涵才开了口:“嫣然,你不想和我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缓缓向前。
沉默了几秒后。“林涵,你能不问吗?”
“为什么?”闫林涵问。
陈嫣然垂着脑袋,看脚下被一步步踩过的影子。“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太软弱。”
闫林涵停下脚步,揽住身边的人,让她抬头看向自己。“有时候依靠我,并不是软弱。嫣然,我是想帮你。我希望你相信我。”
陈嫣然却再次垂下了脑袋。
“嫣然?”
“林涵,我们回家再说好吗?我不想在外面说。”
闫林涵无法,只好牵着身边的人,往陈家走。
没多久就看到了陈家那片老旧的小区,上楼,开门。
闫林涵刚关上门,就见陈嫣然连鞋也不换,急匆匆往房内走。
他赶忙跟了上去,再走进陈嫣然的房间,看见的就是一个躲在被子下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房间是漆黑的,只有一道从客厅射进来的光线,以及窗户外朦胧的月光。
白天看来,这房间本不大,在放了一张书桌,一套衣柜,和一张双人床后,只剩下容人走路的地方。
但是,夜晚,无边无际,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却让这个房间显得是这般的空旷,也让那个蜷缩在房中央、床中间的身影,显得是如此的孤寂而渺小。
闫林涵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拧得紧紧的,又酸又疼,让他呼吸都停了一秒。
“嫣然。”
他轻身走过去,似乎怕自己动作会吓到那个身影。
他走过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让那个弯成一圈的背影,显得不要那么孤单。
于是,他倾身躺在床上,将那个背影纳入了自己怀中。
然后,他小心拉开被子,让怀中的人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他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到她冰冷的额头、眼角、鼻尖、脸颊,最后,是嘴唇。
“告诉我,怎么了,嫣然,我想知道。”
“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捅死了一个城管。”
“嗯。”
“小贩的妻子哭的很伤心,城管的妻子和孩子来了,也哭的很伤心。”
“嗯。”
“林涵我该怎么办?他们都很伤心。”
“你在烦恼什么?”
“林涵,是小贩错了是他杀了人但是他的妻子哭的那么那么伤心我的新闻,我的报告该怎么写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闫林涵拍了拍怀中人颤抖的身体,用轻柔却又肯定的语气道:“嫣然,他们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们。你们是不一样的。你现在是一个记者,你只用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我”
闫林涵继续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作者写道,他认为真正的新闻工作者,不应该把自己当做一个评论家,而应该作为历史的记录者。不要评论,不要掺杂个人情感倾向,你们只需要把真实呈现给读者,他们自会有自己的判断。”
话音落了,闫林涵感觉怀中人浑身一震,然后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是该这样吗?”
闫林涵点头道:“嫣然,我们都是凡人,你不是正义的使者,也不是救世主。能做到公平、客观、具体的呈现‘真实’,才是你应该做的。”
“是这样吗?”
闫林涵知道陈嫣然不可能一下想通,也不强求。
他又拥住怀中人,轻声道:“这些,以后你慢慢想吧。现在,嫣然,你可以做回自己,想哭就哭吧。”
“我”陈嫣然蓦然明白过来闫林涵的意思,她抬头看着身边人黑暗中的一双眼。
从门外透进的光,让那双眼在室内的黑暗中,也湛露着温柔的华光。
泪水,不知怎么的,就漫出了眼眶,滑落,沁入到枕头里。
“林涵我想爸爸妈妈”
“嗯,我知道。”
“林涵我恨那个人是他杀了我爸爸妈妈”
“嗯,我知道。”
“林涵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复杂呢?为什么没有简单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呢?让我连单纯的恨都做不到”
“林涵”
“林涵你会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