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

    东西买了，都送来了，堆在杂物间里，陈因还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他炮友倒是不少，恋爱从来没谈过，有点愁，准备去咨询一下已经退休的前大佬。

    前大佬算是陈因的恩人，他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那个福利院挺穷的，吃喝虽然不缺，冬天的时候没有暖气，旧衣服也太单薄，很多孩子都被冻出了疮，陈因年龄大些，课余时间会去打打零工，给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们买件厚点的毛衣。

    正规点的店也不会要未成年的，他在一个提供特殊服务的里当侍应生，给人端酒水跑跑腿，碰到了来收保护费的前大佬手下。陈因长得好又年龄小，水嫩的一张脸在这种地方格外显眼，跟对方起了些不愉快的冲突，他把酒瓶砸碎捅了对方，一帮人一起进了局子。

    前大佬去捞人时看他一个小孩这么烈的性子，挺有意思，问他要不要跟自己，陈因盯了他一会，问他给多少钱，前大佬笑了一阵，报了个数字，陈因就点头答应了。

    头几年他当了前大佬一个小弟，除了跟在他身边什么也不用干，前大佬开的工资挺高，他给福利院所有小孩都买了厚厚的冬衣。后来等他高中毕业，他也没去上大学，离开福利院去前大佬身边，从身边的小弟变成了床上的小情人。

    他初中的时候就对自己的性取向模模糊糊有了概念，于是对大前大佬的包养接受得很平静，和谁不是在一起呢？

    7.

    他们上床那一晚陈因还挺期待的，他虽然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也没认识过同道中人，对同性之间的性行为不是不好奇。

    然而，大失所望。

    前大佬他硬不起来。

    不是陈因没有魅力，前大佬上了年纪，年轻的时候又玩得太开，如今肾有点虚，包养小情人主要是为了充面子。

    陈因看起来受到了很大打击，失落得前大佬都有点愧意了。然而两人做了百般尝试，硬不起来就是硬不起来，软塌塌的塞也塞不进去。

    陈因，安详躺下。

    前大佬只好给他买了一堆玩具，对自己有名无实的小情人进行手把手教学，陈因张开两条长腿仰面躺着，前大佬抓着他的手握住一根按摩棒往腿心里送，教他找自己的敏感点，磨出浅浅喘息声。

    等陈因学会了，有时候前大佬也会让他在自己面前抚慰自己，躺在深红皮革的沙发里一丝不挂，白藕似的腿放荡敞开，手指按在半插入身体的按摩棒上，他不喜欢叫，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耳朵和脸颊微红，偶尔低低地喘上几声。

    前大佬看得兴奋了，也会把自己好不容易重振雄风的兄弟插进去来一次，陈因也挺配合，不过多半是没弄几下就泄了他一腿。出于补偿心理，前大佬给了他更多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短短几年内陈因爬到了二把手，等到前大佬退休后，继承人毫无疑问落到了他头上。

    8.

    陈因独自开车去了前大佬在的疗养院。

    已经老年痴呆的前大佬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穿着超短裙的小护工摘了一朵花放在他手里，前大劳慢吞吞地把花举到鼻子边闻了闻，张开嘴就要吃掉。护工急忙阻止，陈因拈过花还给她，示意她暂时回避。

    小护工拿着花默默走开了，陈因半蹲在前大佬身边，跟他诉说自己的恋爱烦恼，前大佬流了一滴晶莹剔透的口水。陈因掏出手帕替他擦掉，倾诉完毕，心满意足。

    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追求周虞，这样才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