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试探</h1>
安排好太子,国师跟着侍人慢慢往东宫那边走,他已变做太子的模样,但身上仍穿着他的袖子宽大的袍子。
侍人在一旁提着灯,悄悄瞧他变幻的模样是不是和太子一模一样,但天太黑,灯不亮,国师那气派其实不曾变化多少,虽是太子的模样,其实只要知道这是国师,便不会将他同太子混了去。
第二天,宫人们见太子病大好,太医也说只得再养一养便如往常一样了。
皇后皇帝听闻太子醒了便都来瞧他,见他一脸淡然,神情恹恹的,问什么只答几句,不见以往神采,便只当他病去如抽丝,不见什么精气神。
等皇后还给们都有了,国师就让人去宫外召白泠。
白泠自是慌乱,红衣没回来,太子却突然召她入宫,她脑子里的太子还是那时在暖阁里的疯样,虽然他只是个凡人,对她做不了什么,但她不知如何应对,怕太子又发疯,万一自己抵不过暴露了自己是个妖,岂不是坏了红衣的安排。
她乱琢磨一阵,也想不出什么来,便哭丧着脸跟着宫人去了 。
国师知道张敬亭最近告假去了南面,说是老家私事,只留着白泠在他府上,旁人不知这张敬亭和白泠的底细,太子病重,但谁也不会将这病与妖魔邪秽扯上关系。
在等白泠期间,他穿着白色中衣披了件外罩到书柜那边拿了本书,然后站在窗户那,借着阳光看起书来。
白泠到时,就见他在窗户那拨弄一盆花,细白的手指勾绕着那长长的叶子,另一只手握着书卷。
他看起来和在暖阁的时候很不一样,虽然没那么疯了,但绝不是有病的样子。
更像是在湖边见到的那个他。
白泠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一手扣着指甲。
白泠不知道,她第一次见的其实就是变做太子的国师。
对方看了下白泠,又慢慢向她走过来,在他眼里白泠其实就是个有灵根的凡人,并非妖物,只不过周身最外层却弥漫着一丝丝腐败之气。
变做太子的国师第一次在湖边见白泠时,就注意到了那腐败之气,不过没怎么在意,身有疾病或将死之人都会有一些。
白泠大概是和张敬亭在一起得久了,受不了邪秽的阴寒。
他在离她一步之遥时站定,问她
“你多大了?”
白泠想这就来了,太子来盘问她了,就说“十五了。”
她怕太子看出她心虚,指甲也不扣了,像个好人似的站直了在那里,笑眯眯地对太子说。
国师一见她突然不呆了俏生生的那个样子,心里生出些意趣来。
他跟随师父自小修仙,但在上界生活过百年却不如在凡间来的更有归属感,在凡间生活虽只有短短数十年,但在他心里的分量比在上界的百年更重。
国师这个身份是师父给他安排好的,以这个身份在凡间呆上一百年就需得回到上界,他自当听从师父的安排,只是有时候他觉得变做皇帝和太子时更开心一点,即使那机会也不多。
有时他也会生出“只修仙便是好的么”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可能是被凡间的七情六欲所迷惑了,最后还是又回到了观星台,等到回到上界的日子。
太子之事他本不想管,凡间有些地方会与上界或妖界相连,那里会生出些不同于凡间的生灵,他看出太子被凡间的秽物所缠,但就算太子因邪秽而死,也是太子自己的命数。
但是白泠不同于凡人,她有灵力,是可以修仙的。
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类似籍贯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白泠就一一答了,自己觉得自己应对自如,没有漏洞。
然后就太子盯着她不说话了。
白泠见他不说话,也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顿觉不好怕他发起疯来。
但他又问了一句,那神情也更温柔和善,“你觉得敬亭此人如何?”
白泠一颤,脑子转了又转,说:“不知道,但张公公对我挺好。”
“可孤觉得他性情同以往不太一样了,自从那日暖阁以后,孤又突然一病不起,我今早便去问了国师,说敬亭已不再是原来的敬亭了。”
白泠想出事情已经败露了,她小脸顿时一片煞白,颤颤巍巍地问,“张公公怎么就不是他自己了呀。”
太子说:“孤同你说,你不要告诉他人。”
白泠应了,就听太子说
“敬亭被污秽之物夺舍了。”
白泠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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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