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五十章 趁亂</h1>
沐沐以床為掩護觀察著戰局,無法出聲的她心底嘆了口氣。
兩男爭一女,沒想到這狗血言情橋段也能發生在她身上。
從甦醒以來,這些麻煩事從沒少過,反而越來越多、一件比一件棘手。
一個個強取豪奪的男人、蜂擁而至無法招架的沉重感情、慢慢碎裂著越來越少的底線、一次一次的抵死纏綿、不間斷的逃跑輪迴。
不就逃避了些、努力著不讓自己沾染太多、甚至選擇了那樣的離去方式,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離開,她也不曾覺得虧欠過誰,現在這番情況怎麼倒像是在嘲諷她的無知。
她暗暗咬緊唇,搖了搖頭,卻怎麼也甩不去胸口的那股緊繃。
耳際似乎還迴響著天道的話語。
『丫頭啊,愛情,本就存在於預想之外。』
『回過神來時,目光便已不自覺追逐著那個人。』
明明喜歡誰都好,為何總認定她。
她又不是多麼值得喜歡的人。
以男女之情喜歡一個人,又是什麼感覺,值得如此追逐、如此爭奪?
她不懂,情之一字,無法理解。
沐沐只覺身心疲累。
前徒弟慕容遠的黑化有越來越嚴重的跡象,招招凌厲,照那劈出的寒霜劍氣來看,他的功法已練到頂層,難怪能與季隨雲戰得不分上下。
兩人過招無影,從這頭打到那頭,戰得叫那個轟轟烈烈,室內一時滿是刺耳交鋒聲與波及瀰漫的粉塵,他們的身形與對話漸漸已不可聞。
她雖沒了功力,但眼力還是在的。
這樣下去,定沒有勝負之分,到時倒楣的絕對又會是她。
沐沐似乎預見了季隨雲微笑著問她選誰的樣子。
——不如利用一下,趁亂逃跑算了。
就不信他們打成這樣,還能分神出來追她。
計畫成形,首先是解決衣服問題。
沐沐對著季隨雲留下的裡衣思考了約兩秒,撕過床幔充當暫時底褲,把兩袖綁好,及膝下擺扎成緊身裙,再用剩下的床幔充當腰帶,迅速的把它改造成了臨時的短裝。
至此約過了半刻鐘,她看了眼那頭兩個男人熱度未減的戰局,餘光掃過整座屋間。
所有的大窗都建在外室,內室唯有透氣的風口,過不了人。
垂眸掃向傾斜床板後被劈出的半人寬大洞,那處牆體已經被劈極為脆弱,隱約可見後頭透出的光,她伸手摸上那處,使力按壓,一下就穿出了巴掌大小洞,光線一下透進來。
沐沐的眼睛被那光線點燃,透亮著宛若寶石。
兩刻鐘後。
纏戰的兩人一分為二,各站一方,外室此時已是滿室狼藉。
"連本將都打不贏,勸閣主還是死心吧。"
季隨雲拍去胸口染上的煙灰,撩了一把礙事的髮,美目輕瞇,手一晃,偃月刀轉了數圈,無數刀光在他身周化為保護圈,阻去慕容遠射來的符紙,一張張屬性不同的攻擊符咒炸開在空氣裡,一時彩光紛亂。
"將軍不也無法傷我?少貽笑大方了。"
慕容遠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森冷殘虐,像是終於顯露爪牙的兇獸,眼裡陰霾重重,手背抹去頰上的髒污。
"師父的第一個男人,可是我。"
季隨雲的綠眸剎那閃起了不祥的凶光,握著刀柄的手竟是生生在精鐵上握出了指痕。
"那還真是——"
拉長的語調特別溫和、微微上揚。
"意、外、之、喜。"
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他瞬現在慕容遠身側,刀鋒纏著戾氣就要從他頸側劈去,毫不意外的被劍刃擋下。
冰屑四濺,又是一聲尖銳的響。
互相針對的殺意,濃烈的使人窒息。
好想殺他——殺不了呢。
第一個男人?真是刺耳至極的稱謂。
季隨雲彎著眸對著慕容遠漆黑的眼,忽然撤回了力。
他把偃月刀收回身側,笑得無害。
"既然分不出勝負,那就交給沐顏來選如何?"
"——正合我意。"
慕容遠瞳仁微縮,握著劍柄的手鬆了又緊。
再次回到內室,撩開變薄的布幔,兩道意味不同的目光掃過被子堆成的人形,停駐在被整個破開的大洞。
""該死。""
到剛剛為止還在爭鋒相對的兩個男人,難得的表達了相同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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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們,再打啊(σ′▽‵)′▽‵)σ
沐沐跑遠遠,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