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算是最好的,在婚后可以保留自己一半的财产和一定自主权,而雌侍和雌奴,一旦结婚,便是雄主的所有物,无论是财产,工作,还是身体,雄主都可以全部支配。雌虫甚至没有向雄主提出离婚的权利。
“不,应该说,我们非常期待。”亚伦垂下眼睫,把围裙的边边角角理得没有一丝褶皱,“所以……很希望能与您打好关系。”
“……为什么呢?”
“哎?”
阿德利安的蓝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亚伦为什么想做我的虫呢?嫁给我之后,你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你,摆脱我的方式,除了被我抛弃,就只剩下死亡。”
“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面,对彼此一点都不了解,你却想把一生都托付给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是雄虫吗?”
因为是雄虫……还不够吗?
亚伦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少年雌虫有着一张富有攻击性的美貌。他眉眼的形状张扬而凌厉,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在战场上,他的身姿一定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但他穿上休闲的便装和居家的围裙,将一切属于军雌的锋锐统统藏起,只留下最无害的面貌,尽力展现自己的柔软。
非常可爱。
而这只雌虫,对阿德利安而言,唾手可得。
只要他一句话,亚伦就会完完全全地属于他——这是帝国赋予雄虫的,独一无二的特权。
“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为你梳理精神力的对象,或者想要一个虫崽的话,就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喜欢这样。”阿德利安直白地说,“我不喜欢因为与生俱来的性别,就能轻而易举地托付自己的虫。”
亚伦的指尖瞬间划破了围裙。
他和阿德利安一同低头看向那个被硬生生撕下来的衣角,边缘整齐利落。
军雌猛地把手背到身后,藏起不慎露出来的尖爪。
他惊慌地看着阿德利安,谨慎得仿佛这只娇小柔弱的雄虫,能立刻撕裂他的胸膛似的,露出一种被扼住咽喉的可怜表情,像一只无辜的羊羔。
“别紧张,放轻松,我没有恶意的……”
阿德利安试图安抚他,但不知亚伦想到了什么,脸色居然隐隐发白。
“请您不要生气,”他低低地说,“我会接受您的任何责罚。”
“我没有生气。围裙是减价的时候买的,买二送三,我还有四件。”
阿德利安叹了口气,这个动作似乎让亚伦更紧张了。小雄虫苦恼地看着他,半晌,无奈道:“好吧,我必须要惩罚你。”
亚伦微微松了口气。
阿德利安:“我罚你今天之内就要把这件围裙缝好。要补得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你能做到吗?”
“完全没有问题。”亚伦说。
他一副等着后续的表情。
阿德利安接着说:“真乖。这么听话,我要奖励你。”
说完,他张开双臂:“过来。”
亚伦愣了愣。
阿德利安催他:“来抱抱。”
亚伦慢慢靠近了,犹豫地揽上他的腰。阿德利安立刻抱住了他,亚伦的身体猛地一僵,好一会儿才慢慢收拢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雌虫的体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腰肢瘦而有力,阿德利安用力抱紧,感受到亚伦的体温,一点点从相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醺得他偏冷的身体也开始变暖。
阿德利安把下巴搁在亚伦的锁骨上,能感受到军雌紧实内敛的肌肉,紧紧地绷在身上,锁骨直得像衣架子,肩窝被恰到好处的肌肉群围着,软得很有韧劲。
“我这样问吧。”阿德利安说,“你和亚历克斯,都是非常优秀的雌虫,对不对?”
亚伦肯定道:“对。在最近三届军雌里,我和亚历克斯也是罕见的、拥有S级机甲适性的军雌。”
“这就对了,”他低低地笑起来,收拢手臂,加大一点接触面积,头刚好埋进雌虫的肩窝里,声音又轻又软,“那么我希望——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同样优秀。”
也许是雄虫的呼吸过于温柔的缘故,温热的吐息在脖颈上弥漫开来的感觉,让亚伦的思维几乎停滞了:“……哎?”
“意思就是,”阿德利安不疾不徐地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雌虫,而是因为你是亚伦。只有这样,我才会想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想和你变得更亲密,我才会……想要承担你的生命。”
“同样地,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希望——”
“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是雄虫,而是因为我是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抬起头,他还抱着亚伦,紧贴在一起,军雌比他高了一个头,此时正错愕地垂首看来,他们的脸便离得极近,近得阿德利安只需要稍稍主动一点,就能轻而易举地采摘黑发少年浅色的唇。
这是会成为他的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