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伍一年多,这些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看着和去年的自己别无二致的新兵,雷吉尔走神了。
一年了,他已经近一年没看到夏杉了。
道尔顿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并不排斥找个A发泄性欲,日子过得还算潇洒,最痛苦的事无非就是和他一起去上汉语课,以及需要应付的汉语考试。
他过着过着,好像生活就只剩了那一个目标,学习并变强。
现在在他看来,那些新兵像是一滩滩泥,七扭八歪地站着,从表情看你很难判断他到底睡没睡醒,但是那些不耐烦却很真实,非常有让人往上甩两巴掌的冲动。
自己刚来的时候大约比这个还欠抽。
这一年基本是体能,体术,信息素对冲,以及军队基础知识的学习,第二年的安排就是针对户外了,野营,拉练,户外生存,也许还会被选去特种部队,执行另一些任务。
道尔顿拍了一下雷吉尔的屁股:“看什么呢?”
“在想象刚到军队的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欠抽。”雷吉尔抬腿踢了他一脚。
“你才欠抽。”道尔顿躲了躲没躲过,“集合了,今天有考核。”
一年了,今天是信息素对冲,据说负责考核的人是第一堂课那个恐怖的少校,艾曼纽·赛特少校。
雷吉尔至今记得那浓重的血腥味,冲的他直接瘫在地上被人抬出去了。
列队等待的时候,艾曼纽坐着军用车到了,极淡的血腥味几乎闻不到,一阵风吹过来,周围的味道又是闻习惯的他队友们的信息素。
艾曼纽和去年相比,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冰蓝色的眼睛从他们身上划过,分明比他们矮了大半头,气势却丝毫不减,似笑非笑的够了勾嘴角,他率先转身进去了。
一无所知地体会强,和学了些东西后再去体会,是不一样的。
曾经的雷吉尔只觉得好像被当头打了一记闷棍,打的他头晕目眩,紧接着就被抬出去了。
现在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艾曼纽的信息素进攻是有层次的,第一步是试探,第二步才是那一记闷棍。
信息素的分辨,抵抗,回击是要看时机的,大约是雷吉尔一开始的试探稍稍示弱,闷棍打过来的时候他抗住了,并且尝试反击。但对方的信息素严丝不动,甚至还略有后退让他扑了个空,随后迅速包裹而上,一通乱棍殴打,雷吉尔再一次被抬出去了。
道尔顿惊了,雷吉尔被抬出来意味着他也要一起挨罚,而且他是知道雷吉尔信息素对冲成绩和水平的,这都被抬出来了?
随后所有人的成绩都不太理想,艾曼纽从后面出来的时候,嘴角带了些嘲讽的笑。
“有进步,值得夸奖。”艾曼纽慢条斯理地开口,“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废物们。”
艾曼纽眼睛巡视一圈,找到了躺在旁边的雷吉尔,他收敛了笑,大步走了过去。
艾曼纽蹲下,抓起雷吉尔的短发:“废物,我研究过的信息素比你路上闻见过的信息素都多,想要试探我,你有这个能力吗?”
血腥气丝丝缕缕的传过来,雷吉尔几乎眼前又是一黑,被抓住的头皮都不是那么痛了。
艾曼纽似乎没期待他的回答,松开手甩了甩,转头上车,只留下一道尾气。
信息素对冲,只有艾曼纽有资格这么说,他们现在的对冲教学还是他整理出来的教材和计划,说他们是废物,只是陈述事实,比上一次更严酷的事实。
弱,他还是太弱了。
雷吉尔想,他艰难地睁开眼,低声道:“道尔,我不会放过自己的。”
道尔顿:“你先活过今晚再说吧!我简直担心未来的日子在军队守寡!”
“……”雷吉尔没有动手,也没有动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性别不是最重要的,性别什么也证明不了,重要的是能力。
一年前欧阳打他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而这句话正在不断被验证,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