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用被嘲笑,可以不用失去母亲的爱,也可以保护更多他曾经能保护下来的人了。
现在穿上警服佩戴上警徽的他,和以前什么都没有的他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套上了一身虚假的外皮,似乎这样就可以遮掩他软弱的内在了。
他还是那个弱小无助的人,在他没有能力改变的事情发生时,只能傻傻看着一切发生。
“……喻辰宿,喻辰宿?醒醒,喻辰宿……”
耳边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是个熟悉的声音,可他却想不起那是谁,也找不到来源。
肚子里唯一的热源正在慢慢流走,他阻止不了。
他什么都阻止不了,所以他活该痛苦着死去。
雪落秋皱着眉看着被放在床上的恋人微微动了动手指,又张口喊了他几次,依然不见动静,最后只好狠下心,狠狠掴了对方一掌。
就在喻辰宿周围逐渐被黑暗包裹的时候,脸上突然狠狠地一痛。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面无表情的雪落秋。
“我、我……”喻辰宿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在卧室,他想起身,但腰背酸痛,起不来。“我还活着……”
雪落秋在床边跪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死,只是被魇住了。看到什么了?”
喻辰宿有些茫然,他努力回忆,只能隐约想起,他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在浴室,雪落秋正在他身后用力操他,他忽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就昏了过去。
“哭的这么凶,做噩梦了吧。”雪落秋俯身亲了亲他满是汗的额头,用食指指腹抹去他眼窝里积攒的泪水。
哭了吗,他为什么哭……
喻辰宿想侧过身子,可小腹传来胀痛的感觉。他僵了一下,猛然想起他为什么哭。
“孩子……”喻辰宿哑着嗓子只说了两个字,原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在模糊中望向头顶的恋人,几乎是说一个字哽一口气:“没有……了……呜呜……孩子……”
雪落秋没听明白,但喻辰宿在某一瞬脸色就变得惨白,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而且语气也很不对劲,这绝对不正常。他在床边跪下来,轻柔地亲吻小恋人的眼睛,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
喻辰宿的情绪慢慢好了起来,但还是抽噎不止:“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呜呜呜……”
“……啊,”雪落秋简直一头雾水,茫然到了极点,“什么孩子?”
喻辰宿扶着床沿艰难地起身,却感觉自己肚子里有液体在晃荡,他用手背擦去眼泪低头去看,入目的便是自己隆起好高的小腹。
“……啊,那个……”雪落秋坐在他身后,头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今天在诊所给一个Omega看病,结果那Omega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发情了,他只是出去拿了个病历本,回来的时候浓郁的信息素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就被带着一起发情了。
雪落秋意识到自己发情了以后,第一反应是找喻辰宿。
他把自己关在隔离室里不断地给喻辰宿打电话,想让他过来一趟,哪怕什么都不做,把他带回家就行。
可喻辰宿的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没有接。
雪落秋那会儿的意识已经有点不清了,他强撑着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得知今天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才想起来今天是妇女节。
不接电话……
一想到自己的恋人很有可能正待在一个有很多Alpha和Omega的地方,雪落秋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然后他就继续打电话,每一个都打到自动挂断为止。
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雪落秋一拳砸在了冰箱上,把冰箱砸出一个凹进去很深的槽。
他拒绝了助理的帮助,自己一个人强撑着开车回了家。
然后在门外就闻到了门缝里渗出的那一丝橙花味。
得知喻辰宿在家,他稍稍放下了心,却不想就此失控。
之后就是那些荒唐事了。
等他找回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把桌上那瓶红酒半洒半灌地塞进了喻辰宿的肚子里。
说不定生殖腔里也有。
还用塞子塞住了。
喻辰宿也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折腾的,不,八成是被自己折腾的。
……他头一回这么想打自己一巴掌。
刚才在餐桌上做的那些事,噢,简直太疯狂了……
但是这家伙说什么孩子……难道是之前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
雪落秋隐隐忆起喻辰宿第一天上班的中午,他没有吃的那碗红油烩面。
后来他实在忙昏了头,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连那天早上在厕所窗台上捡到一支验孕棒,都以为是保洁员落在这儿的,他还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换个保洁员来着。
现在看来,落下那东西的,是床上这个人啊。
喻辰宿还在哭哭啼啼,此时听见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