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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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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承诺会待妹妹如己出,给她说一门好亲事。父亲又说,我替换了皇子,也是去享福的,照样能娶妻生子,只不过这世上,再也没有了欧阳清这个人——你当年不是问我真名吗?我以前叫欧阳清,清江的清,我娘叫我阿清。只是我做阮韶做得太久,倒是觉得这个名字好。欧阳清不过是个被舍弃的孩子,阮韶,才是作出了一番事迹的人。”

    刘琸心里酸楚难当,把阮韶抱在怀里,吻着他光洁的额头,想分担一点他的痛苦。阮韶抬手搂住他腰身,把脸埋进他胸膛,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娘前年病逝,风光厚葬,妹妹则嫁了一个名门公子,现在已为人母。书信里说夫家对她很好,要我不要牵挂。欧阳家兑现了他们的承诺,我也兑现了我的。从此以后,我不再欠任何人,任何事。”

    刘琸轻声问:“那你回来见阮臻,就是为了复命?”

    阮韶呢喃:“我就是……想看看。想看看我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可还好。我和他相依为命地长大,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全部的信仰。只要他一切都好,我的付出就没有白费。我也就,安心了。”

    刘琸忍不住问:“那……我呢?我对你,总该有那么一点点意义吧?”

    “我不知道。”阮韶说,“阿琸,你搅得我心乱。我见你就烦,可不见你,更烦……我总想,要从不认识你,至少,没有和你一起掉进山涧里,那该多好。”

    刘琸苦笑:“我可不这么想。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我一直感激上苍让我们俩相遇,让我们一起跌进山涧。我看明白了我自己,便再也走不出来了。我只等你早日看明白你自己。”

    阮韶没有回应。他疲惫地合上双眼,呼吸着刘琸的气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两人简单用了早饭,才撑着船离开了荷花荡,返回码头。

    这一路上,阮韶都很沉默。刘琸想他也许还沉浸在身世的伤感里,便安慰道:“你现在人也回来了,回家后也可以去祭拜令堂。”

    阮韶淡淡地笑了笑。

    码头,他们原来搭乘的小客船泊在水湾,孩子跟着祖母正在船尾洗衣服。江上船只来往一片繁荣,刘琸忍不住道:“皇兄若能看到这个景象,也该知道攻占越国已无可能。”

    “这话,还需要你回去后向建安帝进言了。”阮韶到。

    话说的在理,可刘琸听出了别的意思。

    只见阮韶站在船尾,江上清风吹拂着他鬓边散落的发丝,眼睛受不得烈日微微眯着,一脸落寞。

    “阿琸,我们该就此别过了。”

    刘琸的心艰难地跳动着,越来越慢,好似苟延残喘的老黄牛。

    “你……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阮韶点头,“我本来就没打算真要挟你去和阮臻和谈。建安帝猜忌心中,就算你是他同母弟弟,擅自谈和,也会落个谋反的口实。况且,这道理你也明白,你本也不会随我去见他的,是吧?”

    刘琸苦笑,“我本打算陪你到帝都再走。”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人,他们会在京城码头接我。”阮韶望着刘琸,轻声道,“所以,在这里道别,是最好的。你从这里往北走,回大庸也很近,更无需冒险翻山。沿途很多城镇,借可打尖歇脚,你只用装作江湖人,便可……”

    身子蓦然被拥入怀里,贴在滚烫的胸膛上,那里剧烈起伏着,心跳砰砰可闻。下巴被抬起来,温柔地吻落下,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辗转厮磨,牙关轻启,舌尖探进,舔弄吮吸。

    这个吻绵长缱绻,极尽浓情爱意。良久,唇舌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阮韶面染薄红,双目湿润,微微喘息着,身子已似水一般软在刘琸怀里。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刘琸脉脉凝视着他清俊如玉的容颜,手指描绘着他面上轮廓,道:“若不是你我都有太多羁绊,我真想就这样把你扛起来,带你回大庸去。管你挣扎也罢,哭闹也罢,都不放手!”

    阮韶嘴角轻弯,道:“你总是这么霸道。”

    “心爱的人都得不到,我还要其他的做什么?”刘琸口气倨傲,又慎重道,“我回去后,会尽我所能劝说皇帝和谈。等局势定下,我就奏请回藩国。我等你来找我。不论多久,都等你!”

    阮韶点了点头。

    江水滔滔,船已经驶上中流,顺水而下。阮韶站在船舷,扶着栏杆朝岸上眺望。那高大的蓝色身影,衣袂翩翩,伫立码头上,与他遥遥相望。隔得那么远,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眷恋的目光。这目光烧灼得他浑身热得发疼,心也跳得无力了。

    待到那蓝色缩为一个小点,被别的船只遮掩,再也看不到,阮韶才松开手,缓缓滑坐在甲板上,浑身软得像是被抽了筋去似的。

    小孩子又走了过来,伸手递上一颗花生糖。

    “小哥哥,你哪里疼?”

    阮韶茫然,“我怎么了?”

    孩子说:“你哭得好厉害。你又被坏人欺负了吗?”

    阮韶一抹面颊,满是冰凉的泪水。原来他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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