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逢君刚从东苑回去,寻风阁那边就来了消息。
夜鹰仍旧是一身黑衣打扮,毕恭毕敬地半跪在地上,手里托着一副画卷。
“阁主,有人拿了一副画给属下,托属下给您带过来。”
路逢君不以为然,并没有接过。
“你何时也会犯这样的错?随便谁给的东西,本阁主都要过目吗?”
夜鹰跪直了身板,“属下不敢,只是那人说的话,属下觉得蹊跷,这才会来寻阁主定夺。”
“什么话?”
“三年前,江家外出进货的商队遇劫,其中有一人失踪下落不明,名叫江余。”
夜鹰说完便打开了那副画卷,接着说:“便是这画中人。”
路逢君看了一眼那画,心中赫然,这画中男子俨然就是江见秋的模样。
他拿过画细看,不对,更像是路三。
“你方才说几年前?”
“回阁主,三年前。”
路逢君点点头,“那便是了……”
他捡回路三的日子正是三年前,这么说来,路三的本名该叫江余?那他与江家又是什么关系?如今送画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路逢君收起画卷,心中疑问更甚,“夜鹰,那人可有再说其他?”
“并无其他。”
“可知晓是何人?”
夜鹰摇摇头,“不知。那人戴着斗笠蒙着面,声音也似从腹中发出,轻功极好,属下曾想偷偷跟踪,并未成功。”
路逢君心中也无半点主意,他猜不透送画之人到底何意。
“你先回去,有任何消息及时来报。”
夜鹰走后,路逢君一个人想了好久,却实在想不通其中缘故。
如果那神秘人说的不假,路三便是江家一普通家丁,名叫江余。因路遇匪徒受了伤被他救下,却失忆至今。
可路三与江见秋的长相却极为相像,路三若是江家家丁,不可能那么多年没有传言出来,如今也不可能有人专门告诉他这个消息。
寻风阁的生意上到宫廷秘闻下到江湖传言无所不知,可关于江家的传言却是寥寥无几。
江家家主与妻子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尽管只有江见秋一个病儿,江老爷却一生未曾纳妾,为京都一桩美言。
路逢君想着自己与江老爷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江老爷确实如传言一般待人和善,极为可亲。
他不敢去想那个荒谬的可能。
可心里却始终隐隐不安,他想去见见路三。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有些荒谬,路逢君像是要急切地推翻自己的假设一般匆匆来到路三的屋子。
推门进去,却看见仍旧守在床前的路七。
“阁主!见……路七见过阁主。”
路七吓了一跳,他见到路逢君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看到路逢君站在他面前,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
“你先出去吧。”
路七得了命令,看看仍旧没有清醒过来的路三,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又关上了门。
路逢君走到床边,看到路三满面通红,呼吸急促,这才发现不对劲。
路逢君掀开被子拉出路三的手,便开始搭脉。他虽学艺不精,普通的头疼脑热却是能治的。
伸手试了试额头,又探进被子里摸了摸身体。虽然面上发热,身上却一直在发冷汗,皮肤上都是冰凉的汗。
路逢君拆下了路三额上的纱布,果然有化脓的迹象。重新清理过,手边却没有纱布再进行包扎。
掀开的被子一角露出来一点点红色的衣带,路逢君将它扯了出来。
看着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这就是自己的衣带,顺手就给路三包扎了额上的伤口。路三被折腾了半天,一点醒来的痕迹都没有,却微微有发抖的迹象。
路逢君看着昏迷不醒的路三,想了半天抬手脱去了自己的衣物,爬上床去又脱了路三的。
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紧紧地抱着浑身冰冷发抖的路三,腿也缠了上去与路三的腿绞在一起,帮他发汗。
“见秋还等着换心,我只想你能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尽快安排换心。”
闭上眼睛的路逢君在路三耳边轻轻地开口,告诉路三也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