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随意扔床上,任何启
杰再三番四次地打来也不接,拿起书架上的侦探漫画打开一页,没看一会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睡意惺忪地爬起来 ,开门。
是楚郁。
怎么了?
他额头有虚汗,呼吸微喘,眼神飘忽,手微微颤抖,不安,惊恐,不由地想起李院长说,他晚上总会做噩梦。
我需要治疗,Dr.kwang。
进来吧。,邝希翎侧身让他进房间,他就像是溺水的孩子找到浮木一样,一进门就抱住她,身高腿长外加冲力,直把她压得后退两步撞到墙上,到床上去。,她回抱他,又是哄又是安抚,才把人扶到床上。
楚郁半躺在床上,人已经平静下来,紧紧地抓着她的左手,看她单用右手也灵活地在包里找出一颗白色的药粒,切开二半,递过来,把药吃了。,他就着她的手把药含入口中,苦味立刻充斥整个口腔,皱眉间她已经递过来一杯水喂他喝。
邝希翎被他拉着手习惯了,在诊所的时候他也这样拉着她一只手,做了什么梦了?,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他做出一副闪躲不愿深谈的样子,她也不急淡淡道,每次我一做噩梦,我妈咪就说把噩梦说出来就不会成真。
他的噩梦说不说出来,在此刻并不重要,我小时候还梦到了有贼人入屋把爹地妈咪给捅死了,一下吓醒了,还跑去他们的房间,用手指探到他们鼻子前。,她半开玩笑地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当时的梦很真实,但醒了之后又会发现,梦只是梦。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掌,Dr.kwang,每个患者,你都会以身治疗吗?
你说呢?
我希望我是特别的那个。
邝希翎心中暗叹,怎么可能以身治疗,也不是每个患者都像楚郁这样,将做爱歪曲成治疗,我的治疗费,可是很贵的。
肉偿行不行?
不行。,嘴上说着不行,人已爬上床睡在他身边,还主动地抱住他,把他坚实的胸膛当枕头,睡吧。,估摸着药效也该起了。
我梦见,我妈被困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地是黑的,顶是黑的,四面也是黑的,她无法挣扎,无法冲破,也无法呼喊,我喊她,她却又听不到。,他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大掌抚摸着柔顺微卷的长发,另一个手依然摩挲着她的手掌,我去过R国找她,也去过那大学,那间研究室,可学校里没有记录,那间研究室也改作他用,我找不到她。
他的语气里那份沉重,悲伤,不安,让她也跟着难受起来,惯于作为一个理性聆听者的她此刻不想再去分析,紧紧抱住他腰身,给予慰籍,总会找到的。
在现今社会,活着的人总会有痕迹,就怕是,人死了。
嗡嗡嗡~嗡嗡嗡~~
被邝希翎遗弃在床一角的手机,煞风景地震动起来,两人同时看过去,手机屏上显示出何启杰的名字。
还真是孜孜不倦。
大半夜的,他打来做什么?,楚郁不悦。
他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她的正牌男友,语气完全是在挤兑何启杰,可她竟然还真是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心虚地道,大概是和那个女人完事了吧。
她想挣开被他握住的手去拿手机,他硬不让,一个翻身把人压住,Dr.kwang,现在可是我的诊疗时间,你还分心去管别的男人,可不太敬业哦。,说完,不容她辩驳,狠狠地吻住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