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希翎不是圣母。
没有悲天悯人的充沛情感。
她,只想陪着他。
无论是悲伤,低落,兴奋,开心,在他生活的每一个瞬间,往后余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想陪着他。
她知道,这已经超出了医生对于患者关心的正常范畴。
完全越界了。
转头,视线落在他舒展的下庭,纤指抚上走势分明又收敛纤长的下颌,他的侧脸,好看极了,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同时又透出一份爽朗,减去了几分商人的油滑,多了几分文人的气息,这或许就是她第一眼见他时,觉着他与肉欲横流的上流阶层不一样的原因,轻抿的嘴唇微微上翘,自信而从容,总能在不经意间吸引她的注意力,指尖轻轻描绘薄唇。
他的唇,很软,也很暖。
视线渐渐迷离,思绪逐渐绯绯。
楚郁总能捕抓到她想亲他的想法。
又总是先她一步把想法落实。
低头含住柔软的唇瓣,轻轻地细细地吮着,磨着,欲望在一点点地放大,空气在一吸一呼间变得稀薄,轻吻已经无法满足,舌尖用力撬开牙关,深入,翻搅,互相勾磨。
啧啧之声响得,林家成即使坐在离他们几步远都无法忽视,看那两人又在你情我浓地啵啵起来,他无奈地用指节揉太阳穴。
亏得这是私人飞机。
札市
纷纷白点落地,堆起一层薄雪,楚郁怕她冷,把手套,毛茸茸的围脖与帽子往她身上套,让她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来的不是札市,而是严寒之地,Siberia。
小道上,邝希翎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一手拿着手机导航,至于林家成,被她留在车里。
这位教授,或许会知道你妈妈的事。,越是接近目的地,她的心跳得越快。
她不该怀疑爹哋,但又害怕真相真的与爹哋有关。
她的忐忑与不安,到了别墅门前,到达了一个顶峰,连楚郁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
双掌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不要多想。
他的话语,坚定而温柔。
明明,最该紧张的是他。
她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他,像是即将要分离而又无法割舍。
她搞不清这感觉来源于何处,为何而出现。
但随着与他相处越久,这份感觉就越浓烈,在她的心脏与头脑中漫延。
按下门铃,是一个老妇人出来迎接他们。
请问是找哪位?,老妇人见他们面生,礼貌问道。
邝希翎用R国语说明来意,老妇人轻他们进屋,沉色实木家具,无论从色调与造型来看,都充满着年代感。
他们在客厅坐了一会,就听到车轮在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老妇人推着一位老者出来,老者白发苍苍,神情呆滞,就是见着了自家客厅有陌生人也毫无反应。
我先生前几年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病,你们也看到了,别说三十年前这么久的事,他现在连我都认不得了。
听到这话,也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她把老妇人的话转达给楚郁,见他冷静如深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那我们就不要打扰了。,她点点头,向老妇人道谢与道别,出门时留了一张名片,若是哪天教授记起什么,请联系他们。
本以为楚郁会失落一段时间,起码今天也不会有心情,但出了门,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跟她计划着,接下来的几天去哪度蜜月。
到底是他心理素质强大,还是他善于隐藏。
大城市的现代化建筑与灯红酒绿,在H城已经看太多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有历史感的建筑,沉静而庄重,他们计划着坐列车回东都,到一站,玩一站。
只是还未等他们出行,第二天,便接到了老妇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