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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结束后的某一天,她请我们班里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学到她家做客,包括我和我的同桌。进屋才知道,她未婚夫出差三天才能回来,让我们放开玩,不用拘束,然后就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去了。我的同桌坐在我的旁边,居然给我削了个苹果,递给我说:“没有女孩给你削过苹果吧?”说实话,真的没有。我摇摇头,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侧眼看了看婷,她没有看我们,还在专心做饭。“赏个脸呗?”又是那种讽刺、挖苦的语气,苹果也离我更近了一些。其他几个女同学都在看我到底接不接,碍于面子,我还是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吃。我的同桌似乎生气了,“我喜欢你!两年了,别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愣在当场。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心里已经满了,装不下别的了。“我知道你喜欢别人,也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但那可能吗?那是你该喜欢的人吗?”我从心底里知道不应该喜欢婷,因为她有未婚夫,她是我的英语老师,她比我大八岁但就是没办法不喜欢她。况且我不能让其他同学知道这件事。所以,一句话说得我恼羞成怒:“你知道个屁!该干嘛干嘛去,我喜欢谁你管得着吗?”同桌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想到我的态度是这样的,拿起包就跑了出去。婷听到声音过来问情况,一个多嘴的同学开玩笑说我们是小两口吵架。轮到婷不高兴了,看着我点了点头,转身又进厨房了。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情侣间吵架前的气氛。晚上我跟其他同学一起离开,等她们走后再折返回来。当时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或者是我想要发生什么,只是想回去跟婷解释,仅此而已。进门后我一下把婷抱在怀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就是那么做了。婷把我推开,问“小两口”是什么意思,看得出来,她以为我骗了她,以为我同时和她们两个在玩暧昧。一番解释后,她终于相信我了,我再一次把她抱住,她的头发好香

天都七点半左右才放学,而北京三月份的晚上还是挺凉的,尤其是下着小雨的晚上。那天是婷监督我们上晚自习,放学后,有一个同学问她关于语法的问题,我把全班的作业本送到教师办公室去,当时办公室里没有人,我看到她桌子上有个看似药盒的东西,就拿起来看,是益母草颗粒,看了说明才知道是女人调理月经的药。还没来得及放下,婷进来了,发现我拿着她的药,赶快跑过来一把抢过去塞在包里,低着头整理桌上的东西,一言不发。我以为她很生气,想解释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样站在那里。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我打算转身离开。她忽然拿起水杯,头也不抬地说:“帮我倒杯热水,谢谢!”总算是打破僵局了,我赶忙接过杯子,三步并作两步朝暖壶走去。再返回来时,她正捂着肚子弯着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我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蹲下去抬头看她的脸。她紧闭双眼,脸色惨白。我很心疼,非常心疼,无意识地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摇着,“老师,您怎么了?”“肚子疼,肚子疼”我感觉她似乎快要哭了,但是我除了心疼却无能为力,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能为她做些什么。我站起来环顾四周,突然她靠过来,头就靠在我的肚子上,非常小声地说:“离我近点,让我靠一会儿。”我既紧张又兴奋,全身肌肉都僵硬了,那是我第一次和异性的身体亲密接触,而且还是我很喜欢的异性!当时我整个人就那样硬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她会移开,姿势难受极了,但心里却激动异常!过了一会儿,她的疼痛似乎减轻了,慢慢站了起来,还是那样轻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就站在那里回味着,等着她一起离开学校。十几年前的北京,又是三月份的下雨天,晚上走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来往的车辆也很少。因为她家离学校很近,每天都步行上下班,所以我们就那样在雨中散步,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着。我俩只有一把伞,我帮她举着,尽量靠向她那边,自己的左边肩膀都湿了。她发现了,“离近点不就都遮住了吗”。我贴近她才发现她在发抖,应该是很冷,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她抬头看着我笑了笑说:“还没傻到家啊。”我们都笑了,打破了尴尬,也拉近了距离。她跟我说她身体不太好,一直有点贫血,几乎每个月来例假时都会痛经,可能因为天冷,所以格外疼。随便聊几句就走到她家楼下了,她说除了我,没有别的学生知道她住在哪儿。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可以算是一种荣耀,让我引以为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由于所有老师晚自习轮流值班,每隔几天我才有一次送婷回家的机会,当然,对于当时纯洁的我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随着每次送她回家,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感情越来越浓,话题也越来越多。我知道了高二的最后一天,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是想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吃午饭。我知道了她跟她未婚夫之间吵架的原因,是她有证据确定她未婚夫有外遇,而他却从不承认更不悔改。我知道了她房间的窗户是哪一个,因为她进房间后总会向楼下的我招手再见。我知道了她从高一就开始关注我,奇怪我为什么从来不问问题,还能经常考第一名。我还知道了她喜欢内向的男孩子,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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