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嘛。”我去拽他的衣服。
班长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记得加钱。”
“要是中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你……”我开始想象这个场景,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太妙,感觉自己会步那些小动物的后尘……
“对啊。”我说,“我也没见过小时候的你,你以前在公司里是怎么生活的?”
他正在端详零食的配料表,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用一种仿佛在试药一般的姿势往嘴里塞,仔细研究着味道。
“角鸮?”班长有些困惑,“他的名字不是叫秦十恶吗?之前给我的身份证上写的。”
我忍不住提醒道:“杀人犯法。”
角鸮牵着我的手,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回忆起高中时这俩被我揍得满地乱爬的样子,毫无心理阴影地点了点头。
“不犯法的方式有很多。”他不为所动,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
我:“……”
走着走着,我们到了小卖部前。
角鸮站起来,从衣服里掏出pda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已经清理完现场了,我们去和你的班长说一声,让所有人醒来,做一下善后工作。”
一般来说,正式成为员工之后,他们会给自己起一个固定的名字,但角鸮没有这么做,而是心血来潮就给自己起新名字,折腾了不知多少次人事部门。
怎么突然又开始控诉我了!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零食,没有再研究配料表,而是伸手揽住我的肩膀。
眼。”角鸮说,“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可说的。”他回忆道,“和你们在学校里差不多,就是上课、训练、做题,然后被安排去做人体实验——”
“干嘛?”我不解。
“没见过这个年龄的你,想和你聊聊。”他说,“刚刚那两个男生,就是以前欺负你的人吗?”
我:“……”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好、好久不见啊。”我只好主动打破了沉默,有些紧张地说,“谢谢你这次的配合,这是角鸮,我的男朋友。
很奇妙,有一种这个人正在参与我的过去的感觉。
“不说我了。”我只好转移话题,“说说你吧。”
角鸮沉思着没有说话。
“我?”他侧过头来看我,脑袋微微一偏,困惑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了几分可爱。
没有在意我充满吐槽欲望的表情,角鸮继续回忆着往事,说着说着,语气多了一丝忧伤。
“你真的很狡猾。”他说。
完全不想知道是怎么死的呢呵呵。
“算了,还是不要早点认识你比较好。”我及时地打住了想象。
“不要。”我即答,“我嫌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作为基因改造人,角鸮是没有名字的,代表他身份的只有一串长长的编号。
“我不太放心。”她说着,看向我。
“我养过一只猫头鹰,两只兔子,两只小鸡,一只蜘蛛……然后它们都死了。”
作为同时加班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社畜,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我不想理他了。
梦中的阳光洒落在肩膀,我和他坐在运动场的看台上,看着远处的学生跑来跑去地踢球,又侧过头看角鸮。
角鸮看了她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凑近一看,发现这一片的梦境也是完整的——看来所有同学都对这家唯一的零售店念念不忘。
这家伙又拿假证出来忽悠人了!而且这次还用了这么诡异的名字!
我买了几袋零食,塞给角鸮,和他一起吃了起来。
“这是工作需要,不重要。”角鸮面不改色地说,“既然你来了,那这里的安全暂时就交给你吧,等外面处理完了,我会通知你的。”
“你想要什么?”我好奇地问——他每次这样拐弯抹角的时候,都能说出出乎我意料的话。
角鸮:“……”
为了更好地融入我的生活环境,来到地球之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渠道,给自己办了一大堆证件,每一个上面的信息都不一样,甚至还有女性。
“想要得到你,唯一的方式就是取悦你,用其他手段只会适得其反——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遇到你,这个结论都不会改变。”他的语气颇有点怨念,“可不可以主动一点,为我做点什么?”
我:“……”
他:“……”
……最后一项明显不对劲吧喂!哪里的校园生活有这一项啊!
说着,他又顺手拿过了我手上的教科书,很好奇地翻了翻,怀念道:“这是我六岁时学的内容——那时候我的猫头鹰还在……”
“去哪?”我问。
角鸮沉默片刻,抓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用我从未见过的诚恳语气说道:“下次你在上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