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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知(yun夫带球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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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薇的回答让谢玉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沉默半晌,用力甩开她的手:“戚将军军务繁忙,我这次是接替李大人作为都监随军,自有住处就不叨扰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军帐,只留下戚薇被外头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清醒。

    谢玉容并不太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戚薇才要放谢玉容走,可如今他却怀上了自己的骨肉。

    与谢玉容的讨厌完全相反,戚薇她其实是喜欢他的。

    戚薇破门而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平日清俊的脸上泛着旖旎的桃红,他目光迷离的扑向她,一反常态搂着她的脖子一个劲的吻蹭着,浑身的酒味都掩饰不住颈后浓郁的信香。于是她没能忍住,与他一夜的缠绵。

    戚薇抚着谢玉容的肚子,深深叹了口气:“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帐篷,我们已经包围了永安王的残党,等战事结束我带你回去。”

    戚薇并不清楚那日他们在牢中说了什么,她只知道晚间回府时谢玉容便已经喝醉了。他的酒量一直浅,平素绝不会让自己失态,于是几乎从不喝酒,可那日他却趴在自己的卧房反锁了门,硬生生给自己灌了两坛子,急得他贴身的小厮直哭。

    北境的夜比盛京冷上许多,即便毡毛帐子里铺了厚厚一层绒毯,谢玉容还是觉得暖不起来。他蜷缩在狭窄的床铺上辗转反侧的,偶尔透过被风撩开的入口往外瞧去,每一次都能看见营长外头明晃晃的灯火和不停来回巡逻的兵士。谢玉容让贴身侍候的木淳打听过了,将军还未歇息。于是他也睡不着了,便手托着肚子,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

    谢玉容的性子是极端肃的,既然家中有了让他入王府的打算,他便律己甚严,一言一行都按着皇室的规矩约束自己,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在盛京之中贵族之中留下美誉。加冠之

爹;永安王谋逆后他留下,是为了保全谢氏一族的清誉;如今他还要留下,是为了他腹中的小生命。他同她在一起,从来都是别无选择。

    儿时谢玉容从未想过,自己将来会嫁给如戚薇这般的人。

    戚薇并不太清楚,她究竟是该感谢天意弄人,还是该为这弄人的天意感到怅然,然而她却没法阻止自己的心脏因为刚才的消息而跳个不停。那是她喜欢的人,那是她的孩子,她发誓一定会竭尽所能待他们好。

    他是谢氏二公子,姿容俊逸,身份高贵,然而两人成婚三载却终究如同陌路,如今在她眼中他只是个麻烦,可即便如此,谢玉容还是不想与她分开。他被戚薇标记,如今又怀了她的骨肉,身心都已离不开她了。

    他与永安王同岁,因着父亲入宫教导皇子们读书的原因,从小便他们便一起习字,一起练剑,一起挨父亲的训斥。谢玉容小王爷感情匪浅,可若说喜欢,那时他太过年幼,只知婚姻一事一切由父母宗族定夺,周围所有人都告诉谢玉容,他将来会成为永安王正君,于是他便深以为然。

    戚薇记得清楚,那个平日里总冷着脸的男人被她操弄出似哭似叹的温软喘息,他紧紧勾着她的脖子不让她与他分开一寸,修长的双腿缠上她的腰,在她顶入深处时睁大了眼睛任由眼泪滚入鬓角。戚薇已经记不太清那晚究竟是如何结束的,可那天晚上谢玉容迷离的双眸和绷紧的脚尖她却一直记得。因为那场情事与其说是为了安慰谢玉容,倒不若说是为了全自己的私心。那些动情的细节几乎可以让戚薇欺骗自己,他们其实相爱。

    这份心意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戚薇至今都记得与他的初见,喜房里被下了药的他呼吸凌乱,眼神却还亮的惊人:“族中的长老们都是一群蠢货,圣上赐婚我又怎会逃跑。”在戚薇替他解了绳子后,谢玉容揪住了她的衣襟:“抱我。”那语气几乎是在命令……

    戚薇从未见过如谢玉容这般的地坤,孤傲、清高、行住坐卧都像是礼记中的范本。他为官清正廉明,待人克己守礼,朝廷内外对他的赞誉绝非因为他的家世,在圣上赐婚之前,多少权贵都想求娶他,这样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天大理寺传信过来,说永安王想见谢玉容一面,戚薇虽知道那是谢玉容过去的心上人,但她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何况圣上还想要问出永安王残党的名册,为了全皇室的颜面又不能用刑,于是便也想让谢玉容一试。

    “将军,探子有回报。”帐外传来下属的声音打断了戚将军的思绪,只眼下战事未平,戚薇要操心的事还有许多,于是她立刻平静了面孔。她挪了桌子的边角将那张被撕得粉碎的和离书遮掩起来后,冷声对外头的人喊道:“进来。”

    早知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临行前的那夜,她若是不要抱他便好了。

    如今和离书是退了,按着戚薇那老实又认真的性格,她是决计不会放下他和孩子不管的。只是今晚戚薇大约是不会再来看他了,谢玉容想,即便地坤孕后敏感又脆弱,她也不会在乎的,因为从头到尾她的心里便没有他,哪怕是知道了他怀孕的消息,她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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