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忐忑地迈入家门。
“我回来了。”他放下包,熟稔地把刚采买的菜肉分门别类放进冰箱,一双强有力的手拢上了他的腰,有棱角的下巴也窝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回头安抚地吻了吻身后的男人。
苏和与江杉是自幼就认识的竹马,从穿开裆裤的年纪起就形影不离,直至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学才分开,然而就算在不同的城市也没阻隔了他们的交流,毕业后两人约着一同到省城工作,一开始是合租,一场庆祝升迁的酒后就成了恋人,稳定地谈了两年恋爱又步入了婚姻。一路走来没有波折,温馨而平淡,惹人歆羡。
...可是不够。
苏和从没敢告诉过江杉他的性癖。他怯懦,害怕失去,习惯了粉饰太平。他是真的爱江杉,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把低贱的癖好抛弃,做一个好爱人。这些年也确实如此,他们恩爱有加,连红脸都十分少有。但越是如此,他体内越是有一个暴戾的声音在叫嚣——他想要更多。
江杉温柔地插入他时,他幻想着他被暴力地使用,被禁止高潮。
江杉轻轻地与他接吻时,他幻想着他的呼吸被掠夺,双手被禁锢。
但是想象越来越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们拥抱着做爱,身体起着反应,他却不是真正的欢愉。
苏和终于下决心去了趟俱乐部。多年不去,熟悉的调教师已经不在,他只得填了要求等着俱乐部分配。年轻的dom下手没有轻重,在后背留下了印子,他感觉不对喊停的时候已经晚了。
偏偏这晚睡觉时江杉吻上了他的脖颈,这是求爱的信号。他不能拒绝,这些年他都没有拒绝过,没有理由的拒绝只会引来怀疑。他本能地接吻,脑子里浑浑噩噩,后悔夹杂着迷乱。
倏忽灯光大亮。他被光晃了眼,本能地捂住眼睛。
苏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江杉温热的手掌似乎拂过了他的后背。
他脑子一片空白,睡衣被粗暴地撩起,平日里总是温和而古井无波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苏和...你不解释一下吗?”平时光滑的后背此刻遍布着没有消退的鞭痕,红色的印子横七竖八,有的地方还破了皮,摸起来是不正常的隆起,还有破皮的粗糙感。
苏和的脑子嗡的一声,从下午就一直绷着的弦被扯断了。他张了张嘴,又徒劳地放弃,只是颓唐地坐着,把头埋进膝盖。
江杉没再说话。
他听见明显带着火气的脚步声渐远,然后传来了“哐”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眼泪润湿了衣袖。
“我要失去他了。”
“都完了。”
黑夜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门又开了,江杉把苏和推倒在床上,拿出药膏给他涂抹。
或许是药剂的刺痛,又或许是别的什么,让苏和再抑制不住,从无声地流泪变成了嘶吼的大哭。等他哭累了,听见了江杉嘶哑的声音:“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