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稹倒不怎么在意这些,只是近来浑浑噩噩,许是要亲眼看她娶别人。
? 况且偏偏女帝这时候闹着不起来?年老的云父面不改色,反而坦然的吩咐别人找只母鸡过来拜堂。
? 成锦小憩了一会儿便被唤醒要去那洞房,迎着微凉的晚风,她清醒了不少,只等着行到中途把人群都呵退了。
? 身旁的大臣和侍从有些犹豫,在成锦蹙着的细眉下又都恭敬的退下。
? 世人谁不知女帝、云倾、与霍稹这混乱的关系?
? 女帝娶夫?
? “二拜高堂……”
? “一拜天地……”
? 找个公鸡还是母鸡过来拜堂?这……也没有先例啊。
? 若非轿子中坐的是个男儿,也就差当是公主出嫁了,只惹得百姓们感叹纷议。
? 迎亲的队伍早晨起便浩浩荡荡在街上游行,云家乃五大世家之一况且为女帝娶夫,“彩礼”自然连了满路。
? 他今日打扮的极其贵气俊美,衬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分外的凛凛俊气。
? 吉时到后,一行人吹吹打打到皇宫,嫁妆浩浩荡荡铺了一路,御路上都铺了红毡子。
? 云倾脊背挺直跪受金册、金宝,面色平静倒也看不出来几分情绪,毕竟昨日的霍稹又是宿在了养心殿录。
? 怎么办呢?
? 也好名正言顺的等一切成熟之时,云倾与女帝成亲借着辅政的名头干预政事,权力便慢慢移交五大世家。
? “夫妻……”
? 倒像是……今日成婚的人,是他一般。
? 霍稹今日难得舍弃了一身黑衣软甲的装扮,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衣,朝臣们也个个穿的喜庆,偶尔抬眸看着这位面如冷霜的霍将军,又掩下窃窃私语。
? 这礼节繁琐,成锦只打量了一眼便随着礼节动作,如此一天下来,她也仅仅是霍稹奉酒的时候碰了一次面。
? 他呼了呼气调整了呼吸,胸口压抑的难受,霍稹蹙着眉摁着胸口喘气,最近身体抱恙,许是陪她胡闹久了。
? 霍稹顿了顿,慢悠悠的移出来,他浑身都是酒气,却乖顺的垂下眸子。
? “将军今日可不在这闹洞房的人里啊?”
? 成锦看着他的背影良久。
? 若他辞了官举荐了云倾,女帝为了巩固自己不稳定的势力也只会赐予他官职。
? 成锦倒也有几分良心,让婢女捎去几句歉意的话。
? 这才华惹人爱,可处理事情过于理想化,还带着稚气,对于战争之事一向主和不主战,更是曾经当众批评霍稹镇守边关之事,惹得文武朝臣对峙。
? 真好看。
? 成锦也鲜少看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尤其是红衣,这身暗红的衣服绣着细小的金丝花纹,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
? 大批的礼品入了云府,已经辞了官的云丞相携着全家老少,在大门口跪接迎亲队伍。
? 他倒是什么话也没说,连带着百年好合的客套话也不曾有一句,只吞下酒行礼退下。
? 云倾被扶着入了洞房,他安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婢女捎来的话,面色微微缓和。
? 一直被先帝和霍家压抑着的世家定然要死死捉住这机会。
? 许多人看来是女帝出嫁,女帝嫁给云倾相当于投了五大世家,直直甩了霍稹的面子。
? 今日大婚。
? 成锦理着镜子中的容颜,旁边的侍从轻柔的为她挽着发丝,窗外微亮,典礼却已经开始举行了。
? 霍稹点了点头,喝了酒头脑昏沉,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臣……只是
? 云倾只得抱着母鸡,面色平静眸里沉凝,颤抖着手,随着拜堂的高呼,与一只母鸡拜了堂。
? 该是拜堂了,可成锦偏偏闹着自己酒水喝得多了头疼,坐在椅子上也不曾起来,御医来了诊断也说是陛下惹了风寒。
? 成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霍稹倒没有瞥过目光,直直看着她。
? 云倾沉着眸子,指尖微微发紧。
? 这可比老丞相一直守在这官位上利益多了。
? 又打湿了衣服。
? 那老丞相为何乞了骸骨,不过是看女帝上位,自家儿子又与女帝暧昧,只差提亲。
? 夫妻对拜?
? 成锦则娇气的倚在侍女的肩上哼哼着头疼,又被扶下去偏殿休息,过了宴后再去那长春宫里洞房。
? 霍稹双手奉酒,眸子微垂,许是酒喝多了面色微红,迎着浑身浑浊酒气,他仰起头便吞下了酒,酒珠顺着脖颈滑下,到达衣襟。
? 成锦理了理发丝,只娇声道,“……将军还不出来?”
? 迎亲使者高声宣诏。云倾身着新郎礼袍,又身着皇后出嫁时的霓裳,虽然不伦不类,可配着他那张俊脸也少了几分维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