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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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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犯罪者对摄山的印象是这样,因为摄山怀疑过他或者是不断提起骗人的事——井的主人和摄山恐很熟,至少聊过天,或者看过他的资料。”

    “我就随便找了一下……”若鹿突然发声,“背景里那个脸上画着花纹的吉他男,他在弹小夜曲——这是前天病院里午休放的歌,点歌的患者,住在摄山恐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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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是能直接结案就好了。

    鸣瓢秋人坐在自己的牢房里,看着对面的屋子——

    被绑着拘束带的男人昏睡着。

    如果今天的井属于他——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不会被处以死刑。

    精神病患者,至少有失忆症,并且具有攻击性……把这种人带来“仓”?他们在想些什么?

    “你醒了吧?”

    鸣瓢秋人突然出声。

    “我们聊聊?”

    “……”

    被绑在床上的男人转了转头,茫然地看着鸣瓢。

    “啊……”

    ……啧,有可能没有办法沟通……

    “你们骗我!”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说好了不会转院的!你们又骗我!一群骗子!”

    鸣瓢的背脊紧绷,他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东条一郎,重度精神分裂症,资料上说这个男人主动走进精神病院,希望寻求治疗——

    但是显然,更加严重了。

    “……我不知道……”

    “摄山恐对你说什么了?”

    “恐?是谁?”

    “……啧。”

    没有办法交流——!

    过了一会,也许是挣扎累了,对面的男人安静下来。

    有五分钟吗?

    “对面的小哥,你是什么病?”

    这个语气,是那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敏锐,直爽,喜欢身体接触,单独对戴眼镜的男人微妙的暴躁易怒。

    鸣瓢秋人沉思了一会,“躁郁症。”

    他把摄山恐的精神病随便套在自己身上,试图套出一点信息。

    “啧,又一个,怎么最近都是这个……”

    这是一个记得摄山恐的人格。

    ……那么,这样的话——湖边的那群面目不清的人,很有可能都是东条一郎的人格。

    有可能因为健忘症,导致现实中存在的人被遗忘,只剩下标签化后的结果。

    “他死了。”

    “我知道。”对面的男人抬着脖子,“小哥啊,帮忙叫个人把我解开……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你就可以在那边快乐地坐着……”

    快乐?

    背后是逝去的妻女的照片,鸣瓢秋人面无表情。

    “喂喂,为什么这样一副不爽的表情啊——你闻起来像是巧克力酒,好恶心啊……”

    嗅觉失灵?还是感知异常?

    尽管的确有些不爽——跟着精神病患者过来的护工从监控看到精神病人安静了点,就过来把他松绑了。

    “你们啊……真是的。”对面的男人拖长音,“不要当我是傻瓜啊?”

    护工没理他,把他松开就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鸣瓢秋人再次询问,看着对面的新室友——如果运气好点,也许明天就没了——“我在和谁说话?”

    东条一郎垂下眼帘。

    他身上略带女性化的气质消失了一部分,最大的动作是伸直腿,然后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膝盖上,一小会之后,将一只手抬起,握住了胸前不存在的东西。

    “我是你的朋友。”他笑着说,“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称呼我……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鸣瓢几乎是反射性的窒息。

    “神父。”

    “是的,我的朋友,任何你喜欢的方法。”

    “是你杀死了摄山恐吗?你把他从十二楼推下去了?还是你劝他自己跳下去?”

    “恐是一位可怜的朋友。”

    神父微微低着头,“他不相信一切,总觉得自己被骗了……他被妻子和上司骗过,被朋友骗过,被父母骗过……哦,可怜人。”

    “回答我的问题。”

    “耐心,你像是一只不耐烦的鬣狗。”

    “……”

    好烦。

    神父这个人格说话的语气……

    “你想杀人。”鸣瓢秋人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摄山恐不是你杀的……你知道谁杀了他,你想报仇?因为他可怜?”

    “他是个可怜人,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一跃而下,变成路边没人爱吃的红豆馅饼……”神父慢悠悠地说,“我也不想报仇。”

    “你想杀人。”

    “我不想。”

    神父看着鸣瓢秋人,眼神慢慢的变化。

    他的脊背微微倾斜,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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