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下一首歌前奏又起,莱西低着头搂着肚子不作声,尼尔跳到他旁边轻声问。“呃啊……唔……尼尔……尼尔,孩子要出来了……啊……我的肚子……”莱西抬起满是冷汗的脸,带着哭腔焦急地说。“憋着啊,你不是答应修斯先生了。”尼尔不以为然地说回答。“不,不……”莱西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下身了,生产的本能和束腹带的挤压,让胎儿异常顺利地滑进了产道,“我……我憋不住了……啊……他要挤出来了……”莱西开始啜泣,他又痛又怕,一手撑着后腰,小心地把圆肚往上挺,可是他的肚子还是一边抖动一边往下坠去。“来不及了,第二个前奏了,快唱!”尼尔一个美丽的转身离开莱西,急着展现自己高超的舞艺。
整场演出台下看了太多次尼尔的舞蹈,早就不耐烦了,纷纷喝起倒彩,让他不要挡着大家的视线看莱西。尼尔气得美目圆睁,牙齿咬得格格响,又听身后莱西长长短短的喘息呻吟,像是在马桶上不停腹泻的病人哼哼唧唧好不烦人。他回转过身,对着乐队指挥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下一首歌。
莱西唱的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又熬过一首。他忍着逼人的憋痛,赶紧把屁股往椅面上挪动,想用压力抵住已经到达产口的胎头。就在这时,后面乐队响起了一首欢快激烈的乐曲,莱西愣了一下,这显然不是今天曲目上的歌。莱西作为一个乡村歌手,大多数的歌曲都是抒情慢歌,更别说因为这次演出的时候自己已经临盆,演出曲目是修斯和他在家认真研究决定的,就是为了避免大幅剧烈的动作,然而现在场上响起的显然是他不多见的一首快歌舞曲。莱西呆呆着捧着肚子看台上台下一片热闹,自己却像个无助的旁观者。
尼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的跟前,扬起明媚的笑脸说,“看,大家很兴奋!”“怎么会……嗯哼……怎么会是这首歌?”莱西一只手已经兜不住重似铁球的大肚,只能放下话筒用双手捧住腹底,忍着下腹一波一波拉肚子一样的鼓动,和撕裂腹腔的产痛,疑惑地问道。“出了点意外,有一个伴奏带坏了,我让乐队替换了这首。”尼尔还是那么不以为然的样子,继而向莱西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这首歌,必然是要跳舞的。”
莱西惊恐地看着他,双手慢慢移到腹顶护住孕肚,强装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的。孩子快出来了,我怎么可能跳的了舞?我只求时间快点过去,修斯他……”不等莱西说完,尼尔轻轻地摇了摇头,“您还在期待修斯先生么?”“你什么意思?”莱西不解地看着尼尔。只见尼尔在台下人群的欢呼声中绽放出一个美丽到惊心动魄的笑容,他玫瑰色的嘴唇轻启,“我说,修斯现在不在这里。现在可是我做主啊~”然后他像白玉雕砌的修长美手灵活地绕开莱西笨拙的阻拦,来到对方腹部最高处,直直地往下碾去,看着那个温热柔软的圆球往下坠去。
“额……啊啊啊……不……啊……呃啊……肚子……不……”临盆憋产的孕肚何其脆弱,尼尔用尽力气死命地往下一压,莱西觉得肚子要爆炸一样,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憋闷满涨的产口在陡然乍起的剧痛中再一次喷出一股羊水。幸好话筒关了,黑黢黢的台后侧也看不真切,只见原本艰难地在椅子上不停变换姿势的莱西忽然软倒了身子。尼尔趁他无力反抗,更是一把拉起他的手,把他拽下了高脚椅。虽然莱西没有唱歌有些奇怪,但是下面一看莱西站了起来,明白他这是要跳舞,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人们鼓掌欢呼,开心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不……呃啊……放……放开”莱西被拉着跌跌撞撞地下了椅子,双脚刚一踩上地面,就往地上蹲,他腹中的胎儿已经抵在产口,在最后一波羊水的帮助下,一寸寸地往莱西体外挪去。莱西在撕裂般的疼痛中感受着孩子一点点挤开产道,滑出产口,他惊恐地低喊,“不行,孩子,孩子出来了。尼尔!求你! 孩子就在下面…”他哀求痛哭,又不敢动作太大,既怕惹出大动静毁了好不容易撑到现在的演出,又怕自己动作一大,卡在下身的孩子就这样掉了出来。
“你真是没用,孩子就在你肚子里,要不要出来你都控制不住么?”尼尔个子娇小,力道不小,他一把拉住莱西,用他特有的甜美声音说道,“不过,你都没注意到,这是最后一首了么?”已经到最后了么?自己成功忍到最后了么?莱西被尼尔一提醒,反倒是精神了一点。他从把胎头坐回产道之后,整个人就像被去掉了半条命,被修斯和尼尔强迫着在台上机械地唱歌,现在终于就要熬到最后,自己可以去把孩子生下来了,莱西的精神和身体都略略放松了一点。然而尼尔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无论是出自于对修斯的占有欲,还是仅仅在事业上强烈的妒忌心,尼尔都不打算让莱西顺利地生下孩子,更何况这也是修斯交代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