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卿想不通钟钰为什么要骗她。
即使男人给出了理由,戴习惯眼镜,一时没注意,不是故意的。
语气照常淡漠,纪婉卿却发现了小小端倪,钟钰说话时没有直视她,垂着脑袋似乎故意躲闪。
说实话,装近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联系到之前吃早饭故意贴近的行径,就显得耐人寻味。
不愿独自胡思乱想,纪婉卿关掉炉火准备去对门找人谈谈。
对面屋门未关,虚虚合上,一推便开了。
客厅里,男人正赤裸上身做着俯卧撑,兔子蹲坐在他背上,尖长耳朵跟着起伏欢快摇摆,见到来人后发出叫声。
钟钰微抬起头,在对上女人视线前又很快落下。
纪婉卿哑然,注意到男人脑袋正下方的地板上有一滩汗渍,定睛看去,对方黑发完全湿透。
这是做了多久,她惊讶于钟钰的体力,记起自己早就体验过,脸颊一红。
两人无话,场面尴尬,兔子懂事地承担起维护父母关系的职责,它快速跳下,用爪子拍拍捂热的地方。
男人后背平直宽厚,夕阳从落地窗透进来填满了上面指甲掐出的痕迹。
一股无法描述的舒适感油然而生,纪婉卿烦恼心情平复不少,她走过去代替兔子坐到男人背上,有点赌气地问着,重吗?
话虽如此,女人双脚抵住地面,没舍得真的压着他。
感觉到背上重量的变化,钟钰没有回头,抿唇吹哨。
兔子配合地一顶纪婉卿,让她完全坐上去。
不重。钟钰臂膀肌肉鼓胀,下卧动作有力而缓慢。
排却情欲的肌肤相贴让纪婉卿眯起眼,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男人后颈,温吞道:我知道你说了谎。
钟钰动作顿住。
改平板支撑了?纪婉卿轻松道。
婉钟钰难得着急。
舍得开口就好。纪婉卿伏低,改为搂着他。
属于女性的发丝柔软纤长,黏上脸颊,带来细微酥痒,钟钰下意识侧过头,躲避多时,此刻终于是对上了女人笑意盈盈的眼眸。
亲吻男人带汗的眼睑,纪婉卿嘀咕着:这次就算了,当你有什么小秘密。
总之以后,不能骗我了,无论大小。
要实在有什么事,主动说,会原谅你的。
一次失败的婚姻,足以让她产生怀疑,拒绝欺骗,可对方是钟钰,有点奇怪,有点笨拙,不爱说话,却比任何人都要体贴的钟钰,所以,她愿意给予信任和包容。
纪婉卿背着光,钟钰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从愈发温柔的嗓音里知道她已经原谅自己的隐瞒。
恋爱后的头次冷战,硝烟未起,战火已歇。
钟钰突然有种冲动,把全部托盘交代,反正纪婉卿一定会话到嘴边,他犹豫了。
还不到时候。
纪婉卿于他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存在,任何一点失去她的可能性冒险都不该有。
占有欲来得莫名,钟钰手指紧抓地面。
碎碎念说完话,对方没点回应,只呼吸变得粗沉,纪婉卿以为是自己太重,窘迫地要下去。
钟钰先一步将人压到身下,目光灼灼道:锻炼,没结束,婉卿姐,陪我继续。
纪婉卿撇撇嘴,有点不乐意,感情她说了那么多,阿钰根本没听进去,我躺着你怎么做俯卧撑?
男人不答,沉下身躯,与她紧贴,退开,紧贴,退开。
有硬物随着动作在腿根滑蹭,纪婉卿呼吸一紧,她无措地抵住男人胸膛,掌心触及汗湿的肌肉,慌慌张张挪开,无处安放。
阿钰,你说的锻炼是?
这个。钟钰单臂撑住地面,另一手和她十指相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