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话带着的轻微的叹息让秦鸣的手不觉的握了握,深吸一口气,秦鸣重新坐回椅子上:“我要知道她的全部。”
许恒挑了挑眉:“有没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许师兄。”秦鸣握了握杯子,认真的说。“我不想在她从遇到我之后的生命里有着我所不知道的空白。”
酒吧里的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许恒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仍没有说话,似乎是在酝酿如何说又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秦鸣也没有催促,他也只是静静的喝着酒。
他知道他会说,可不知道的却是许恒的第一句就让他疼进了心里。
“知道吗?我曾经把她一个人关在一间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屋子里整整三天。”
秦鸣只是顿了顿喝酒的动作。
许恒苦笑说:“你就不想质问一下,为什么我会这么对她?”
秦鸣眯着眼,尽量不让自己的你情绪外露:“你总不至于会害了她?”
“对,我不会害了她,可她却不珍惜自己,差点害了自己。”
“刚到美国的时候,经过三天的抢救,近半个月的重症观察才显显醒过来,接下来所担心的是找到适合的骨髓,在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她每天所要你经历的是一层不变公式化的化疗,她刚开始的时候还笑着对我说,也不会很难受,我只是有点怕那么粗的针头戳进去会不会弄的我身上全是洞啊。”许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但我知道她很痛,我晚上的时候总会去病房看她,经常会看到她因为痛苦而蜷缩在病床上,痛吟和卡在喉咙里的哽咽听得让你觉得死亡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第二天,她还是会用那张苍白的脸对着她身边的人微微笑说睡得很好。我当时也想,或许让她这么掩耳盗铃下去,她还可以撑着,可是,当有一天我找不到她的时候,我知道错了。”
秦鸣听着许恒慢慢说着,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挠了一下,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三天后,我在难民窝里找到她,那个时候浑身污垢的躺在脚落里,嘴里含着的是一支烟,那个时候烟雾完全遮住了她的脸,但我知道那个时候她是舒心的,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我当时真的很想让她就这么的过一辈子,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的让她毁了自己。”许恒突然像是想掩饰什么似的,朝秦鸣相反的方向侧了侧,秦鸣当时想,许恒也许是哭了。
“你知道,她那个时候说什么吗?”许恒苦笑着说:“她说:‘我真的很疼,我熬不下去了,可是有人说等我回去,我就一定要回去,所以我不能就这么活活的疼死。’”
秦鸣停下摆动杯子的手,转头看着许恒:“讲完了吗?”
许恒笑笑:“大概吧!”
秦鸣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朝大门走去,身后的许恒叫住他:“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鸣回头,笑着说:“一切不都是已经过去了吗?人是一直成长的,不会一直缅怀过去,我现在要负责的是她的将来而不是她的过去。”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秦鸣定定的看着许恒:“我说过在我看上她之前允许你觊觎她,这五年就是对我的惩罚,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许师兄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许恒看着带着对未来幸福憧憬的秦鸣走出了酒吧,才回头向酒保重新要了一杯酒,轻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然后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尾声:
漫小盐出院的那一天,秦鸣带他去了海边,翻滚的海浪,徐徐的海风。
两人在沙滩上学着小朋友堆了一个小沙堡,侧望,旁边是意盈盈的看着他的漫小盐笑。
嘴里甜甜叫着:“秦鸣!”
秦鸣笑着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手指一会伸两个指头一会伸三个指头,一会又蜷成一个圈,漫小盐瞪着眼晴说:“秦鸣,现在发明了手指运动?”
秦鸣无耐:“跟你来点浪漫都能冷场。”
漫小盐说:“浪漫,我会啊!”
秦鸣吃惊:“你?”
漫小盐激动的抓着秦鸣的手,说:“鸣鸣,我很想你,就跟蚂蚁似的老钻我脑袋,抓都抓不住。”
看着秦鸣黑了半边脸,漫小盐嫣然一笑深情满满:“真的,很想很想,想的心都疼了。”
秦鸣笑着拥挤她,笑着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漫小盐,欢迎回来!”
“秦鸣,谢谢你等我回来。
秦鸣,谢谢你用手为我们筑起的LOVE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