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标达成,感谢您的使用。一切都平静后,晚楼突然抬起胳膊看了看,继而机械化地说了这么一句。
贺悬光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原来晚楼的胳膊上会显示使用次数和时间。一种愧疚和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晚楼,你贺悬光有点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她说出自己的感受。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因为要完成任务,原来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本来贺悬光也知道机器人只不过是被制作出来供人使用的,不存在什么真心还是假意。但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侮辱了她,又被她侮辱的错觉。
你刚刚是不是没有感觉?贺悬光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做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快感?
林晚楼似乎刚刚从程序判定中变回日常状态,她盯着他看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空洞无神逐渐回暖:性爱机器人的设定是敏感度加强,我的感觉是非常好的。
一种模糊的意识在贺悬光的思维里盘旋,当他想要捉住它进一步思考时,它又淡淡消失了。贺悬光很不解,他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些东西是错误的。
我有好消息你要不要听。林晚楼看贺悬光皱着眉头,就解闷一般开口道。此时她又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说出的话不再凝滞冷淡,恢复成了平时的状态。
好在公司设计我们的时候考虑到了每个买家可能都会买多个性爱机器人,为了避免不环保的报废,所以设定上调低了性爱任务的次数,我这个批次是每个月三次即可。林晚楼接着说,样子喜滋滋的,也就是说你不用害怕我频繁和你做爱了,我只需要完成三次就可以。
贺悬光此时陷入了她不是喜欢我才和我上床,而是有任务指标,那这就代表我在强迫她跟我做,那我这就算是强奸的愧疚中。
强奸这个词是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在新世界的知识体系里,贺悬光努力搜索词条也没有找到它的定义。贺悬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创造出这么生僻的一个词来,而且似乎并不具有一个好的意义。
你怎么不说话。林晚楼抬手在他放空的眼睛前挥了挥,所以到底谁才是机器人呀,怎么他也要处理程序指令吗?
我们需要定下一个规则。贺悬光很严肃地坐了起来。
好啊,我最擅长遵守规则了。林晚楼也扑腾一下坐了起来,性爱机器人在和主人的磨合中需要不断记下主人的需求,以求达到符合私人化标准的状态。
你快穿件衣服。贺悬光只觉得眼前白白的一闪,林晚楼已经一丝不挂地坐在面前了。他慌忙抓起被子把她包了起来。
既然你每个月只需要完成三次任务,那我们就每月只在10号、20号、30号做,我们两个都要严格遵守这个标准。至于没有30号的月份,我们就在最后一天进行贺悬光一边说一边准备调出全息日历来规划时间。
不用麻烦,我可以给你调取日历。林晚楼说着咻一下拉开身上的被子,迅速在肚皮上显示出日历表。
贺悬光虽然知道机器人具备强大的功能,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差点吓得跳起来。你快收回去,晚楼,你就是你自己,你不是性爱用品,更不是日历本。
什么意思?闪着微光的日历消失了,林晚楼不解地看着面前同样不解的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我没办法解释清楚。贺悬光对自己大脑时刻产出的奇怪想法同样迷惑不安。
不过规矩最后还是定下了,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两个人约定好像普通人一样,从头了解对方,谁都不为服侍谁而存在,而要按照那句令人难以理解的你就是你自己那样去生活。
晚楼今晚很奇怪,一直在说头疼,让贺悬光不要再说那些奇怪的理论了。他一说她就把头蒙在被子里,说是这样头就不那么疼了。这引起了贺悬光关于机器人程序设定的一些怀疑。
当然最后贺悬光败下阵来,在林晚楼又是捂嘴又是掐脖子的暴力执法下老老实实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