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没太感觉到抽二手烟的不适和憋闷,反倒是对着这样陌生的季凌川发了会儿愣,看着他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心想昨天他们果然是在自己回来前上床了吧,因为秋容一般早上洗澡,只有他们做完爱才会在自己晚上回来前洗澡。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点酸,青春期的少年经常会因为父母的性生活而产生一种被排斥在亲密关系之外的焦虑感,他进入青春期这么久,总算是体会到一回,并且还由于他对秋容不可言说的关乎情欲的异样感情,这种感觉简直体验感加倍,让他心里酸而涩,抿了抿嘴想说话,却在喝醉的情况下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第一,那人叫段思源,他不是我前男友,我和他没任何情感上的交集”,季凌川夹着香烟离开了自己的嘴唇,滤嘴上有小小一片晶亮的湿痕,在颗粒感有些重的冬夜中看不太分明,却又很有存在感,他慢条斯理又逻辑分明地继续解释道:“第二,如你所见”,他手指动了动,微微扬了扬手里的烟,神色有些莫名地继续道:“没灵感的时候会抽,已经很久...几个月没碰过了。第三,我没有,以及在未来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秋哥的事,秋驰远,你放心了么?”
他说得这话很奇怪,他和秋容的感情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叫秋驰远放心,但这句话就是莫名戳中了秋驰远那敏感又纠结的内心,让他一下子感到自己仿佛被看穿了。
“那之前呢,你、你和我上床......”秋驰远找补道,想要从这个方面“回击”他。
他红着脸,不敢看季凌川,香烟在他手上像是层不明觉厉的Buff,让这人突然陌生了起来,距离感也由此演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压迫力,但这也许也有这个“继母”和“继子”乱伦的敏感话题的原因。
“嗯”,季凌川非常坦率地应了一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笑了,“扑哧”一下,像是忍俊不禁似的弯了下嘴角说:“我竟然以为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小远,原来才过去了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说着他又将烟放到嘴里,却没有吸,只是轻轻咬了下滤嘴,让蒸腾的白色烟雾划过一道蜿蜒的曲线而离自己更近,像是逆着流的瀑布,从下至上地滚滚攀上由他的眼睫构成的山壁。
“那时候真是......算了,现在怎么说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他又笑了,在车载烟灰缸里按灭了仅仅只抽了一口的香烟,看着秋驰远说:“他变了,对不对?”
“嗯。”秋驰远不知为何脸颊有点红,闷闷地应了声,以示肯定,手闲得慌似的一下一下将季凌川原本用来放烟盒的格子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所以我们也变了,变得不像是原来的自己。”季凌川将滤嘴放到左侧的临时储物格里,凝视着那枚小小的烟嘴有点出神。
“嗯。”秋驰远的精神又不亢奋了,不知为何就是有点提不起劲来,还有点燥热,所以只是瓮声瓮气地用鼻音来回答。
“走吧,回家”,季凌川掏出手机,先是当着秋驰远的面删掉了段思源的微信好友,秋驰远分明看见聊天记录最上方有个“已挂断”,季凌川却没追究什么,删掉了他的好友,就像是把这个人的一切都删掉了,再不愿花费一点时间去提及。
“对了,小远”,季凌川交完停车费,将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时向副驾驶瞥了一眼,冷不丁说了句:“在酒吧不可以喝任何离开过视线范围内的东西,这是常识。”
“什、什么?”秋驰远的皮肤已经彻底红成了熟虾色,仰起头来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抽气,大脑因为酒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鸡巴已经像是宣布独立了似的将裤子顶得老高,校服裤的前端还因此湿了一小块,深色的湿痕看上去十分色情。
季凌川只看了一眼,就专心开车,他开车开得少,不敢开很快,面上就有点紧绷,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简洁地阴阳他道:“人鸡分离了?”
“啊、啊?”秋驰远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浑身的燥热是因为什么,难耐地扯了下裤子,调整了一下内裤的形状,终于迟钝地将自己的生理反应和方才段思源怎么都想要季凌川喝下去的那杯酒联系了起来,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你前...那个、段,他怎么这样啊!这也太卑鄙了!”
逞英雄的时候是真觉得自己帅爆了,现在秋驰远只觉得尴尬得要命。
我真蠢,真的,秋驰远捂着鸡鸡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