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后娘娘颇为满意,继续传授道:
“但有一点,不能忘记,入我教中,必须每日供奉天母,虔诚祷告,一天三次,不可断绝。
若有任何失礼逾越之处,就会触怒上神,拿走你的青春美貌与人心欲情。
那将是生不如死的责罚!”
杨娉儿仍旧点头,表现出极为温顺的态度。
这一点,让紫后娘娘很是高兴,继续提点几句。
“下界也有我教门徒,就在天京城中的水云庵。
若有难以决断之事,可以去寻。”
此后,接受所有一切的杨娉儿放开身心,
请天母娘娘进入神魂精魄,完成的初步修持。
又再逗留几日的光景,饮够千红一窟,万艳同杯。
杨娉儿方才恋恋不舍离去,回归下界。
待得这位国公之女被送出灌愁海,离恨天。
祥云飘动,飞瀑流泻的仙家气派,陡然一变,化为一座极高、极远的辽阔宫殿。
其中,正在举办没有尽头的酒宴。
成千上万的肉虫交织,发出靡靡之音。
白花花的精赤身子,像是长蛆一样,绵绵软软。
各自叠在一起,不住地耸动。
这种千人交和,万人同欢的刺激场景。
并无任何的香艳之意,反而让人作呕。
好似人已非人,灵光泯灭,只是被欲念洪流裹挟的可怜虫。
越是索取,越是空虚,陷入永不满足的煎熬当中!
那张凰鸟盘旋的美人榻,也蜕去障眼幻术。
一只只白玉似的手臂,向上伸起,构成宽大的椅背。
腰身弯折,如雪的肌肤大片盛开,供主人入座。
各色俊男靓女的面庞,像是装饰的凋花。
时而呈现,时而消失。
端坐其上的,便是那位紫后娘娘。
倘若只看右半边脸,堪称是造物杰作。
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
充满阴柔之气,根本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但左半边脸,却是极致的阳刚英武,
好似刀砍斧凿一般,俊美绝伦。
当它们合在一起,就会显得无比妖异,摄人心魄。
宝座之下,跪坐着四位精赤身子的美艳绝色。
或是冰清玉洁,或是媚眼如丝,或是清纯诱人,不一而足。
她们的躯壳之上,丁零当啷挂着大串环儿、锁儿、银铃。
每每款步而行,走动起来。
声音清脆悦耳,彷佛能够勾走魂魄。
“什么灌愁海,离恨天,都是虚幻。
世间痴儿总是心有不足,自觉与众不同,所以才会轻信这等仙子下凡的荒唐故事!
如今,杨娉儿服了‘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日后便是天母教中门人。
一枚棋子,已经落下。”
紫后娘娘素手持着金盏,不着寸缕的阴阳之体靠进椅子。
声音既阴又柔,既阳又刚,难以分辨雌雄。
“谁叫天运子与赤心老怪,他们个个都盯上杨洪。
既然这样,本宫也不能落在人后,
况且,杨娉儿上好一座阴炉,若不用来结合阳鼎,孕育天母子嗣,未免有些可惜。
那头黑羊早早断定,千年之变,由此始。
不知道,那份气运率先应在谁的身上?”
紫后娘娘饮尽金盏中的万艳同悲酒,思忖片刻,轻轻一笑。
将这些琐事,全部抛之脑后。
大步走下那张千万教徒做成的座椅,与众多男女一起沉入无边欲海。
……
……
国公府中,厢房内的杨娉儿睁开眼皮,坐在床榻上。
那三支安神香已经燃尽,素服女官好像走开,没有候在外屋。
“果然是真的,并非做梦!”
杨娉儿略微凝神,按照紫后娘娘教导过的方法。
内视之下,容纳神魂精魄的眉心识海。
的确有一尊身姿曼妙,慈爱宁和的女子神像,静静地屹立。
“用香火供奉,一天三次,按时祈祷,自然进境极快,可成仙体。”
杨娉儿回想紫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