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也不知景宏是不是嫌皇库里的钱太多了,所以才养着这么一群废物!
“诸位大人误会了。”
姜青玉和善一笑:
“我说好,是准备给你们一个公道!”
“公道?”
靳闲推开了身侧搀扶自己的老管家,蹙眉道:
“请世子殿下考虑清楚了再讲!”
“吾等皆是文人,擅长咬文嚼字,万一世子殿下的话中有漏洞,那可不太好收场!”
姜青玉伸手摸了摸下巴,微微颔首道:
“李大人所言极是,那我便再考虑一下吧。”
丢下这句话后,他又转过头去和身后的丫鬟小满窃窃私语,看上去似是在说什么玩笑话,逗得小丫鬟笑个不停。
“你……”
靳闲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姜青玉居然真的会顺着他的话拖时间,这简直不可理喻啊!
“世子殿下,天色已晚,还请快点给出解释。”
“还有,我不叫李大人,我叫靳闲!”
姜青玉停下和丫鬟小满的打情骂俏,转头道:
“知道了,李大人。”
“我不会耽误诸位大人的时间的。”
此言一出,有一位权贵立即站出来指责道:
“你已经耽误了!”
“我们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
姜青玉冷冷扫了对方一眼,同时长叹一声:
“原来诸位大人已经在北门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看来你们对于自己儿子的阵亡很是痛惜啊!”
靳闲冷哼道:
“那是自然!”
“尽管死的是一个庶子,但他却是本官极为看重的一个儿子,本想着送入禁卫军磨砺几年后,便可去边境做个百夫长,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却不想英年早逝!”
“而且还死得那么冤屈!”
其余权贵也开始声泪俱下地表演:
“天下最悲痛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儿虽然没什么本事,以前还老是闯祸,可近几年已经改过自新,本官还记得当初加入禁卫军是他主动提出来的,那一夜他喝了好多酒,醉醺醺地向本官下跪,求本官为他在禁卫军中谋一个差事,并答应以后会好好做人!所以本官生平第一次动用职权,把他塞进了禁卫军,可昨夜却突闻噩耗……”
“我儿也是个庸人,但为人孝顺,而且已经娶妻生子,现在他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叫本官如何不伤心?”
“本官的第六房小妾当年因难产而死,她去世之后本官难以割舍此女的情感,之后二十年只是再娶了七房妻妾!而昨夜阵亡的吾儿,正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
一众权贵们纷纷诉说着自己对于死去儿子的看重,似乎死的不是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而是一个已经成了材的嫡子!
这一幕让不少人感动不已,人群中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抹眼泪了。
但也有部分人根本不信这群官老爷们的话!
“太假了,我可不信他们那么看重自己的儿子!”
“这群狗官谁家没有十个八个儿子?名字能不能认全都不一定呢,还装的父子情深,呵呵!”
“是啊,死的又不是嫡子!你没看那几个官夫人的表情么,脸上半天挤不出几滴泪,有人甚至哭得和笑起来一样!”
……
此时,姜青玉立于马车上,望着一众权贵或精湛或拙劣的演技,冷笑不止:
“原来诸位大人如此看重死去的儿子么?”
“那为何我们从驿站到京城走了一路,却不见有一人来认领尸体呢?”
“……”
百官哑口无言。
但片刻后,有人想到了解释。
只见礼部侍郎靳闲先是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随后上前一步,叹息道:
“吾等只是心存侥幸,以为见不到尸体,吾儿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眼下世子殿下亲口说了一千禁卫军全军覆没,无一活口,那么吾等便也只能死心了!”
姜青玉微微颔首,朝着一众权贵躬身一礼:
“诸位大人,对于一千禁卫军的阵亡,我也很是悲痛。”
“但当务之急,应是让阵亡将士的家属们认领尸体,整理其遗容,将其收敛入馆,入土为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