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赌徒刚还完一笔债务,没忍住荷官挑逗又去赌了一把,输了更多不说,还把自己的一只手指压在了那里,鲜血淋漓的被赌馆丢出之时,就被守在一边的李默山盯上。李默山跟着他去了医馆,在门童拐进小巷时,往他口袋里塞了个条子。
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弄钱还债。
这样忙活了整整一个月,这才将胖子掩藏在众多人脉之下的线挖了出来,他将胖子布下的线人全部做了跟踪,侍从和老高也时刻紧盯,两方情况全部烂熟于心,这才往赌徒口袋里塞纸条。
因为只是做了止血没做处理,赌徒的手指还是很痛,所以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法入睡脑子里便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事,赌徒首先想的是赌局,想着等他弄点钱了,一定要把输的全部赢回来,然后想的才是钱。看门的工钱还要半月才会发,同伴又已经借不到钱,赌坊那边十天内又要还一笔,他得在还款期到来之前,去某个地方弄到这么一笔钱。
撅起屁股爬进院子,赌徒轻手轻脚打开房门,都没进去就碰上了刚好起夜的厨娘,这厨娘提着油灯,瞪着眼,显然被吓了一跳,但看进来的是赌徒,拍了拍胸口,扬手给了赌徒一巴掌: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晃什么?
说不定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他不仅可以还清赌坊债务,还可以弄到赌
在没摸透这套系统之前,李默山对胖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欺骗自己的时候,那时胖子看上去只是有些虚伪,并没给李默山一种很难对付的感觉,自从摸清楚了胖子布下的线之后,李默山便对胖子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这套系统很完善,设计得也非常巧妙,一环扣一环,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上线是外面的大人,没人怀疑到老鼠身上,就连他们绑了人,交出去看到的也是同族接应,所以他们从没怀疑过和他们交易的对象,以至于近一年以来,他们弄了不下十个女人送给所谓的大人。
在有魔法的世界,丢了一根手指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有钱,手指很快就能重新接上。赌徒去了医馆,身上没有钱,但因看门的地方离医馆不远,有个脸熟,说尽好话,倒是混了个止血。他腆着笑脸从医馆走出,走出好远才敢恨恨的踢向墙角,手指的疼痛让他很暴躁,他恨恨对着墙咒骂,骂了会儿便捂着手指回去了住所。
赌徒看门的地方是个洗衣坊,夹在众多妓院中,既拥挤又阴暗。他回去洗衣坊之后,并不敢从大门进去,只敢绕到后院,爬院墙下的狗洞。他们门童都住在院子最阴暗的角落,一个肮脏的房间住了三四个人,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鞋袜的臭气。
想来想去,觉得老鼠还是不太好抓,办法都想遍了的赌徒,只能把目光放在自己现有的东西上。他现在手上有一床破褥子,身上有一身还算好的衣服,脚上鞋子太破肯定没人要,能够卖的就只有衣服和自己的身体部件。
那是一个简单的白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想要弄钱还债吗?如果想,就去城西找一个缺门牙的老头。话下面是一张简单的地图,画得不是很复杂,用五角星标明了位置。
这是李默山近一个月,费了好长时间才摸清楚的事,胖子确实在动妓院的东西,但他很谨慎,没有亲自出马也没用老鼠,他建立了一套完善的线人系统,虽然费了老大力气,但还是让他跟上面的一些酒鬼赌徒搭上了线,尽管那些酒鬼赌徒不是很靠谱,但胖子十分聪明,利用各种手段买通了不同的人,让那些酒鬼赌徒以为跟他们做生意的是外面来的一些大人。
只是他去哪里弄呢?有钱的大人物不能碰,院里的妓女更加不能碰,因为之前有过前科,熟悉一点的人都对他有提防,除了去抓老鼠卖骨头,没有哪里可以让他短时间内凑齐欠款。
部件暂时舍不得卖,就只能卖衣服,但这衣服才刚弄到没多久,赌徒还有些不舍,于是他将衣服脱下来想好好看看,坐起身拉着袖子扯出,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也不知道谁塞的,字写得龙飞凤舞,丑得要命,但内容却是十分吸引人。
弄钱还债,缺门牙的老头。只要能够找到这老头,是不是就可以弄到还债的钱?赌徒有些不信,将纸捏成一团想扔掉,但他现在实在缺钱,捏成一团之后又展开,逐字逐句看了几遍,收回纸条还是决定找个时候去看看。
赌徒不敢还口,唯唯诺诺捂着脸,赶紧退让到了一边。门童在这里地位最低,吃饭还得仰仗厨娘,绝对不能惹,他目送厨娘提着油灯离开,见不到厨娘背影,脸色一垮,嘀嘀咕咕的就往里屋走。
当值深夜,其他门童已经入睡,赌徒打开门进到房间,屋内鼾声四起,他的褥子就堆在屋角,跨过几个睡得四仰八叉的人,鞋子随便一脱,就躺在了褥子上。
之前做好的计划全部推翻,很多没有思考过的细节全部重新思考,除了从老高那里获得的情报,李默山还从各个不同的方向继续深挖,他身上没钱,又没人脉,但好在他有耐心,一整个月他几乎都没休息,摸出一个比较可疑的便跟踪盯梢,发现有狩猎的便偷袭横插一手,弄了点钱就去买情报,还不敢直接了当的买,怕事后被怀疑,只能旁敲侧击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