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着我会怎么对你去要求,我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感到是幸福。”
阳光明媚而耀眼,透过车窗,变得柔和些许。
唐绵说话间,不经意看见映在男人的西装袖扣上的光晕,思绪自然会飘远,想到很久以前的自己和他。
黎靖炜锁住眼神,不移不动,视线落向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点头说好。
在这一刹那,黎靖炜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天与地,但仔细一想,只是因为——唐绵在他身旁。
对于两个人之间因为多了一张纸,而产生的微妙变化,唐绵心里的个人感受,无法从言语上对别人或者说对自己,进行一个绝对的、完整的、恰当的表达。
与黎靖炜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不论是哪一种在一起,其实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悟一悟相处之道。
原因很多,比如说两人的成长背景大相径庭,他的家庭、工作之复杂程度,是唐绵无法企及的。
但是与黎靖炜的单独相处,其实去不去红棉路其实没什么区别,具体的划分点可能是要追溯到上飞鹅山那天、在札幌的雪夜,也有可能是前前后后的所有经历的累计。
有微小的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相同之处,是唐绵都用了心,想方设法朝让双方舒适努力。
不同之处,是彼此的相处细节,当谈到了一定的程度,或是说欲望把持不住以后的那个程度,两人生活上会更亲密,接触更多。
对待爱人,肯定会卸下平日的伪装拿出真实的自己,唐绵曾经以为成长的环境不同造就的人大抵也就不同,也害怕地想象过,当更加紧密地联系后,一些生活习惯、对事对人的观点上,自己会不会和他产生很大的分歧?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除了多了一个爱护她的人,其他问题,还并没有出现。
23号的傍晚,黎靖炜人去河内出差,Charlie到港大来接唐绵回花园道的爸妈家吃饭。
在香港这么些年,徐家父母总是很欢迎唐绵到家里来玩。
那天,除了唐绵,还有其他客人,是徐爸爸年轻时的同学,常年在伦敦,这个月回香港办事,离开前,到家里来拜访。
客人到的时候,Charlie正在帮徐母往餐桌上铺台布,唐绵小步跑着去开门。
门开,苏国峰站在外面。
峰伯看清来开门的是唐绵,想到头几天黎靖炜带着跟大家吃饭的女孩,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里已经传来老友熟悉的声音,峰伯笑了笑,开口回应徐爸爸一声,又问唐绵:“你跟老徐他们——”
“Charlie是我的好朋友。”
唐绵没忘那晚在湾仔吃的那餐饭,除了峰伯,还有黎靖炜身边好几个工作人员。
峰伯点点头,看到徐爸爸系着围裙出来,立刻笑着过去打招呼。
徐妈妈过来互相介绍,才猛地反应过来,两个人都跟“宏盛”有关系。
唐绵转身关上门,Charlie已经溜到她旁边,用胳臂肘碰了碰唐绵:“我以前都不知道峰伯是给李家开车的,刚听我爸一说,把我吓得不轻。”
“是还挺巧的哈。“唐绵轻声道。
吃饭时,徐爸爸问起峰伯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你都退休这么些年了,年年回香港祭拜不说,就单回来这么几天还要给李家打工啊?”
谈及宏盛,唐绵动作慢了下来。
峰伯夹了口菜,边吃边说:“下午大家都在摩星岭那边,忙得不行,出来后公司那边临时腾不出车来,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开车送投资部经理去了趟南城,来回两叁个小时,这不,怕你们等急,过了关,马不停蹄往这边赶了。”
“宏盛的投资部负责人,郭裕,Gee?”Charlie问。
“对,就是他。”峰伯说着,抬头讶异的看Charlie:“你也认识他?——哦,也正常,同黎太他们一定一起吃过饭?”
Charlie瞅了眼被“黎太”这种称呼搞来愣住的唐绵,含糊的道:“不算认识,就是见过。”
徐妈妈在旁边哼道:“就是CC这几个朋友受得了她,凭她横冲直撞的那个样子,哪怕认识,也是因为得罪人家才会认识。”
Charlie在心里默默流泪,妈,你不亏是我亲妈,真了解我。
峰伯啧了声,作不经意的开腔道:“Gee那个人,本事是有的,就是花花肠子厉害,我要是有女儿,绝对不让她接触这种浪荡子。”
说着,摇摇头。
徐妈妈立刻教育女儿:“记得你峰伯说的。”
“你们想多了,怎么可能……”Charlie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干脆埋头喝汤。
晚饭后,峰伯跟徐氏夫妇在客厅喝茶聊天,今天是菲佣的休息日,洗碗的活就由两个晚辈承包下来,尽管徐妈妈再叁说放在那儿就行。
厨房里Charlie小声道:“峰伯在李家开车应该有些年头了,要不我去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