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来香港是同我母亲一起,那一年是1996年,我刚满八岁。对一个小姑娘而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高楼大厦与繁华城景,当时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这座城市学习、工作、交朋友,乃至于成家。我这一代的内地小孩,几乎都受到港台文化的影响,我听粤语歌、看港片,从这之中,我了解到什么是狮子山精神。后来来到香港,我身边的同事、同学、朋友真真切切地让我直到这种精神的具体涵义,特别是从黎靖炜身上——其实,今天这个日子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去年的今天,我从香港正式回了蓉城,那个时候,我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长期在蓉城生活了,为了什么选择回去呢?心有所系,魂有所牵,我是为了黎靖炜。他,完全值得我这样做。”
“……”
“我知道大家对我很好奇,确实如某些媒体杂志写的那样,我来自内地,是蓉城人——,”
“我相信大家知道,蓉城,是这两年才发展起来的城市,旅游业、软实力还不错,但是说到底,没有什么自身拿得出手的硬产业,作为蓉城人,对于宏盛这样的企业愿意到蓉城投资,我是觉得非常感恩的。我还是个学生,在蓉城和香港都还在不断地汲取知识。目前,我接触到高校里面的老师、同学的机会还蛮多的,在我的接触范围里面,几乎每个人谈到黎靖炜,都是称赞的。我知道一个企业选择到蓉城去做那样的投资,短期的回报率一定不会好看,但是,给蓉城那座内陆城市,所带去的创新活力、所创造的就业岗位、所带动的周边的商业配套、对人才结构与经济结构的影响力,都是不可估量的……我这个土生土长的蓉城人,对于一点点细小的改变,都深有体会,我很期待的我的家乡有一个崭新的面貌。当然,黎靖炜为了这一切能够真正落地,所面
在走廊上,远远就看到一群人。
唐绵去了趟洗手间,回休息室时Emily已经不见了,看了眼时间,没再多找,准备出发去会场。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自发的。
大家心里大概能够猜到这位是谁,但还是交头接耳地在讨论,并且人人都像狼看到了肉,举着摄影机不停地往前扑,闪光灯“啪啪啪”的不断。
赌一半一半,一半是黎靖炜这次彻底倒台,一半是被放出来,发现股东大会一开,集团格局大变,他被换下之后,想翻身的机会恐怕根本不大。
“理解什么,怎么理解?”郭裕觉得这些人说的话就是昧着良心,讥讽道:“这几年宏盛的发展,是靠谁?是谁一直在作怪?大家心知肚明。利益应该是看长远的,而不是盯着面前的小恩小惠!”
等会儿很多事好办一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这样就算是帮爹地了吧?”
安检线后方有几十上百位记者,都看到这陌生面孔的女人。
Leo看到了唐绵,过来迎她,周围有人细细簌簌就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对方先安慰:“我人在台北,和Lester舅舅处理好这边的问题就马上飞香港。你别担心,他一定没事的,我们始终都这样坚信着。”
保镖紧张,过来保护她以与那些记者隔开,唐绵摆摆手说不用,自己慢慢朝他们走近。
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偌大的大厅瞬间逼仄了不少,唐绵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西装衣袖,又放开。
其实不用他介绍,唐绵都心里有数——
站定在大家面前,唐绵提起声音,落落大方地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黎靖炜的太太唐绵,大家可以叫我Cecilia。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大家认识。”
唐绵不想跟这些人废话,抬起头看了眼站在那儿的几位,往前走了几步到大厅外缘——
看着Emily如水面上的粼粼波光般的亮眼,唐绵心潮澎湃,是说不出的滋味。
唐绵又往前走了几步,和其中几位记者相距不到一米,用流利的广东话开始讲道:
唐绵直接就接了起来,动作很快。
郭裕瞧了一眼唐绵,还没来得及开腔,唐绵就已经问道:“你们在聊什么?”Leo瞧着唐绵这位黎太,将刚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
郭裕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那边一群人,说道:“当我不懂法吗?黎生只是被接受调查,最终结果是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何况,老子都出来了,他出来,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行得端坐得正。说句不好听的话,某些人现在这么搞我们,风水轮流转,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还不知道呢?”
这几天,唐绵每次听别人这样安慰都会眼眶一热,何况还是在这样的股东大会前夕,她点头:“会的,我知道。”
这几位小股东大概是谢安明或是哪个有心人派来的人,要了解一下黎靖炜这边究竟是什么态度?
她抬手摸了摸女孩因吹冷气而冰冰的脸颊,说:“一定的。”
没两分钟,郑恩怀的号码闪烁在手机屏幕上。
其中一人回道:“郭总,你应当理解宏盛绝大部分股东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