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狄纳把手臂横挡在双目前,叫人看不见表情,仅是紧了紧环绕在津身上的手臂作为回应。两人维持裸身紧贴相拥的亲暱姿势,津却不再感觉温暖甜蜜,一颗心忐忑的提着,她完全不敢动一下,直到男人手臂的力道下沉,逐渐传出鼾声,她才悄悄拨开莫狄纳的手,怀着有些失落的心情,起身换上衣服,离开寝间去找寻午夜。
她想了下,又说:「如果是没时间的话,你可以教我怎么搞,把一些事交给我,让我来帮你分担。」
基地内异常平静,不若平常随处可见人员走动。津行过半开放的岩廊,正好有大批魔战甲如成群蜜蜂从头顶飞过,黑压压的遮蔽了天光,她马上知道出事了,加快速度赶到战备区,抓了个魔将询问发生什么事。
莫狄纳微敞睫毛,像慵懒猫儿瞇着橘眸睇看她,回答:「跟你在一起,让你开心。」
以莫狄纳的身分,这话换作听在一般人耳里,就像在宣告要顶替王权,野心勃勃、大逆不道,好在莫狄纳懂她的心,知晓她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有着特别的思想,因此,只是笑吟吟地,注视女子认真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接着把她的头锁抱在胸膛,没有回答问题。
在了解骨堊族里经歷的大事后,津才敏感的发现,与莫狄纳相处之间,原来存在着一种假象,让她以为两人关係很近、互相了解,实际上认真推敲起来,她对莫狄纳的个人与家庭背景了解,近乎于零。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莫狄纳只愿和人在浅层交流,而她和他的关係同样只停留在表面。领悟到这个情况后,津非常难受,她期待也想要更亲近他,渴望他主动告诉自己许多关于他的事。
坐在甲舱内,津望着显示权限闭锁的大弯角骷髏对着自己发出阵阵狞笑,她呆滞了一会儿,接着扬起嘴角阴阴一笑,起身奔往研究中心。
「血魔又来了!这次侵犯的规模较之前更大!先前的扫荡队伍抵挡不住,只能回报求援,据说血魔已经快要侵犯到眷城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第一次听见你跟我提到母亲。」
「你说呢?你喜欢什么?」胸口传来女人闷闷的询问声,「画画?烹飪?收藏古董?」津把脑袋鑽出男人手臂,脸面红扑扑的,说:「对了!我记得你喜欢大提琴!」
「不行,虽然都修改好了,但新的组织刚长成还不够坚韧。」小圭坐在半楼高的金属平台上组装着东西。
空气氛围随着男人的情绪发僵,变得愈来愈沉闷,津仰望着他发呆的脸庞,心中不禁慌乱起来,她努力想再说些什么缓和窘况挽:「午夜有简单告诉我族里发生过变故,和坦纳多的侵害。我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的情况。但,在你愿意和我说之前,我不会多问,也不会探听。希望你不要为此感到有压力,如果冒犯到你,请你原谅我。」
就在短短瞬间,儘管莫狄纳努力控制,表情还是起了落差,脸上笑意明显减少许多,化为僵冷,接着不自在的别开了对视的目光。他的反应,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远远超乎预料,叫人十分受伤。
「你和宝蒂亚曾经一起合奏的,很大的琴!」津手舞足蹈的形容着。
且放下心里掛意的事,优先安抚这傢伙入睡。她的手摸在男人头侧,轻柔顺着橘金色的发丝,问:「莫,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追问之下,这场援助行动参与果然有午夜。
「哦,那个是翼骨琴。」莫狄纳恍然大悟,「因为是母亲大人擅长喜爱的乐器,所以从小被她严格要求学习,作为交际术,要说有多喜欢…呵呵…」说到最后,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驀然意识到自己成长过程中,所接触的项目大都只是为了王族之子这个身分与掌声而做,对于津所谓的喜欢,颇为心虚尷尬。
「大提琴?」莫狄纳显得疑惑。
进到研究室,她大声喊着:「小圭!我上次让你修改的谍影可以用了吗?」
津直接转进旁边的特殊
然而,他一低头却发现津双眼睁得圆亮,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禁笑问:「怎么了?」
「打官腔!」这番话窝心甜蜜,逗得津心花朵朵开,但她没因此被转移焦点,继续追问:「我看你总是在忙族里的事,除了这些,也该做些自己兴趣的吧?像午夜间暇时会做些木工,雕雕小东西;桀喜欢到处狩猎,挑战各种异兽,顺便蒐集材料,然后窝在家里一处,做武器或猎具什么的,唉,每次一开始弄就可以好几天都忘记吃饭和睡觉耶,很夸张,对不对?」她语气一转,像在嘮叨,「可是你呢,我好像没有看见你有什么休间嗜好,喝酒只为应酬,花园散步通常都在思考计划族内事务,外出则是与他族交涉。」
深入战备区,人员来回奔波忙碌,指挥站忙成一片,警示水晶柱子由黄、橙、红、紫成多色渐层排列,此刻大红色的水晶柱正亮着强光,指明了敌人的威胁程度,想起午夜的诱饵计划,津内心又痛又恨,连忙找了一架谍影鑽进去,想尾随跟去,然而,之前还能随心驾驭的魔战甲却啟动不了,莫狄纳的心机果如所料,魔战甲全受管制,没有核心授权不许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