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且她的性子也不想凤姐那般,心底藏不住事。只是他自己有些心虚,还没大婚呢,连儿子都有了,身边的女人也不少,虽说时下也不乏这种风起,可他心中总有点过意不去。
人家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你可倒好。夫妻之间,本就要多谢相互体谅,不然一位索求对方顺从,这日子也难长久。
凤姐和琏二不就是前车之鉴嘛,说来他竟不比琏二好到哪里去,却比他足够幸运。
唉,荒唐就荒唐吧,豪门深府的,连皇帝家都少不了一团糟乱,索性也就不强求自己了,随波逐流?嗯,不是,官场的话这叫和光同尘。
当下,贾瑛也不敢再与琥珀聊下去,生怕再聊出什么雷人话来,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贾母院儿。
这边,琥珀却是兴冲冲的向着鸳鸯报喜去了。
凤姐屋。
贾琏走后,凤姐却是将一应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平儿,还有被平儿抱在怀里的巧姐,一旁炕榻的矮几上独留了一杯茶水。
“奶奶。”平儿进门后,便察觉凤姐今日的状态与平日有些不同寻常,刚才夫妻两人的话,她在隔间也都听得清楚明白,知道凤姐性子要强,断然不会让自己被别人看了笑话,心中忧虑的同时,也担心凤姐会出什么事。
凤姐见平儿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先是将哭闹的巧姐从平儿怀中抱下来,一边解开衣襟给巧姐喂奶,有了奶水吮吸的巧姐这才安分了许多。等到喂过奶水,又将巧姐抱在怀轻轻摇动,嘴里哼着洪睡的曲调。
“牵牛花,快快长大,长出藤儿爬高墙。”
“牵牛花,爬高墙,高墙高来高墙滑。”
“爬不上高墙,爬篱笆,爬篱笆。”
“篱笆矮,顺上房,爬上房顶吹喇叭。”
“吹喇叭,滴滴嗒,滴滴嗒,吹来艳阳,吹来凤凰。”
“滴滴嗒,滴滴嗒。”
“......”
怀中的巧姐在轻快的小调中呼吸渐沉,凤姐轻轻将其放在摇篮里,复才转身,亲昵的拉着平儿的手,一同坐到了踏上。
“奶奶,你......”
“好妹妹,听我说。”
凤姐打断了意欲开口的平儿,笑着说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前前后后,从金陵一直到京城,咱们姐儿俩相依为靠,我没少使唤你,也曾骂你打过你,你怨不怨我?”
未等平儿说话,凤姐自顾道:“我这人,心直口快,有什么怨气,也从来不藏着掖着,可我心里,却是把你当亲妹妹待的,说我使唤顺手也罢,拿你吊着你家二爷的胃口也好,总归我是离不得你的。”
“奶奶。”
平儿一下哭了出来,多年主仆情分,本就是一家子亲姐妹俩,吵吵闹闹,又算得了什么。
她在这屋里,除了少个主子的名分,又有多少事是她做不来主的。
这府中里里外外,见了她都的喊一声平姑娘,不是因为凤姐又是因为哪个?
“你若去哪儿,天涯海角,黄泉碧落,也都带着我,这辈子,咱俩就没分开过。”
可不是来着,从金陵到贾府,俩人起居都在一块儿,便是夜里,琏二爷不在,也都是她陪着一道作伴。
从来要强的凤姐,心中的某根心弦一下子就被触动了,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妹妹,我平素做事,从不后悔,做了就做了,也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管他什么小鬼,见了我都得敬着。”
“可如今,我独后悔一件事,就是拦着你家二爷,没让他纳了你,给你个位份。”
说着,又惨然一笑道:“如今,却是想也不成了,你家二爷那儿,只怕会因为我连累恶了你。”
“奶奶,别说了。”平儿哭腔道。
凤姐摇了摇头道:“如今,我还有一桩放不下的。”
说着,目光看向炕榻上躺着熟睡的巧姐,拉着平儿的手道:“从今往后,你就是她亲姨,不管怎么样,你都的帮我照看着她,算我求你这一桩儿。”
平儿如何听不出来,凤姐心中的死志,也是,只有她为难人的,哪有人为难得了她的。
“我说过,奶奶去哪儿,我也跟哪儿,打也好骂也罢,都由着你,我这辈子,就是做下人的命,没那主子福气,纵要托付也不该找我。”
凤姐强辩道:“你这丫头,我被你家二爷扫地出门,你何苦要跟着,你家二爷对你还是有心思的,你留下来,将来说不得也能提个姨娘,免了伺候人的命,巧姐也好有个照看的,你若跟着我,可真就哪头儿都顾不上了。”
平儿也不多言,只看这桌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