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圣人之dao（二合一）

    做不到力压群雄，凭什么去名扬天下，这个世界上哪有捡便宜的好事情？

    早年间那些学问知识，不知不觉中忘了许多，现在让他再参加一次科举考试，恐怕得名落孙山。

    沉忆辰当世文人魁首，他要是连这种题目都不擅长，那谁还敢说自己擅长？

    “名师出高徒，能得到曹公青睐岂是泛泛之辈？”

    “上台来。”

    当然，想要说出彩就不容易了。论题下限很高，上限同样很高。

    “是。”

    “是。”

    徐东海问了一句，沉忆辰有三元及第之才，当之无愧的大明魁首，这里没谁比他更有资格上台论道。

    “听闻陈瑞初隐约为霍州学派后辈之首，说不定下一届曹学领袖人物便是他。”

    “有哪位小友，愿意上来论道吗？”

    名门弟子加上自告奋勇的举动，让陈瑞初赢得了在场文人的一致称赞。

    “敢为人先，很好，陈小友开始吧。“

    “见过诸位前辈。”

    徐东海这副惊讶表情，就让沉忆辰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

    可能是这个题目过于正统，面对吴与弼的询问，没人有绝对的把握当这个首先发言的“守方”。

    陈瑞初拱手遵命后，便昂首阔步的走向高台，神情姿态尽显英俊洒脱。

    很多时候不怕论题剑走偏锋，就怕它不偏不倚大道中庸。特别是讨论圣人之道这种话题，数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位名士探究过，想要超越先人出彩极为不易。

    “这几年疏于学问，确实如此。”

    这就好比后世高考佼佼者，你让他们去参加辩论赛，不一定能稳操胜券。更何况沉忆辰这几年，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官场跟民生上，哪有精力去钻研学问，更别说与在场的这些毕生研读理学的人相比了。

    望着台下众人神情，吴与弼内心却非常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同时这个场面，也让很多人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站出来博个头彩，说不定也能众望所归。

    “你不擅长？”

    薛瑄微笑称赞了一句，他很欣赏这种身上有着一股锐气的后辈，就跟自己性格一般。

    看着台下文人士子不为所动，吴与弼并没有催促，相反转身与其他三位宗师大儒，一同坐在蒲团上静静观望。辩经论道从来都不是一时就能得出结果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到了西湖雅集结束，都无法最终证道。

    “不愧是曹公弟子，陈瑞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有很大可能，曹公仅有嫡子曹深继承了衣钵，孙辈无人出彩，陈瑞初定能将霍州学派发扬光大！”

    “孟子曾云，内心存仁，行事循义，仁义表现于为人之道，士者追求。”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响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在下愿意一试！”

    不擅长还真不是沉忆辰的谦虚，科举属于典型的应试教育，熟读专研的内容与辩经论道大不相同。

    “想要成就圣人大道，当以仁为立身的根本，以义为行事的准则。胸怀浩然正气，心怀善爱本性，则人人皆可为尧舜！”

    循着声音来源，众人纷纷把目光望了过去，这才发现率先站出来的，正是霍州学派曹端的关门弟子陈瑞初。

    陈瑞初再次拱手行礼，然后便转过身来面对台下众人，不紧不慢说道：“在下认为，圣人之道乃仁义之道！”

    越是难以出彩的题目，如果能出现令人眼前一亮的学说，就越能证明论道士子的实力。

    吴与弼不急于一时，追寻大道至理的过程是漫长的。

    圣人之道属于无比扎实的论题，但凡能考中个秀才功名，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题目出的真是大道至简，让人无从下手。

    上台之后，陈瑞初首先向四位大儒宗师行礼，他们除了主持召集的作用，还兼任着评委的身份。

    陈瑞初虽年纪轻轻，但言语却铿锵有力，论据遵循着孔孟大道，让人几乎无可辩驳，展现了扎实的学问功底。

    “

    原因在于太过四平八稳，圣人之道诠释的没有丝毫新意。毕竟仁义二字乃儒家思想核心，读过书的文人都知道仁义是成圣的标准之一，还需要你说吗？

    说到疏于学问，徐东海可谓是深有同感，他这两年在杭州府为官，基本上也没这么摸过圣贤书。

    听到沉忆辰的回答，徐东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旦辩经论道陷入了不相伯仲的境地，这几位大儒宗师就拥有最终的判定权。

    听到今年西湖雅集出了这个论题，很多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甚至就连那些退下去的乐师舞女，远远望着都眼现桃花。

    “看看吧，我不太擅长这些。

    “向北兄，不打算上台展露才华吗？”

    不过他的这番论道，仅让人感到信服，却不能让人感到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