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深知此中能得的利益有多大。
不妨借官军之手。
讨黄巾首功,很重要。
关键在,张角项上人头依然能换来军功,关键在已经得罪了朝廷大军的情况下,把张角送给朝廷,依然还能被朝廷信任,依然得到被朝廷认可的军功。
乃是以目前现状,涿州军与董卓与皇甫嵩连相交恶,连罪朝廷两方大将,由此,事后势必引发大汉朝廷对涿州军的交恶,既然都交恶了,那么,涿州军纵是再把张角绑到洛阳去请赏,朝廷又怎么信涿州军绑的是真的张角,而不是随便找了个人骗军功?
礼毕,再看张角,张角笑得很洒脱模样。
李孟羲说的斩钉截铁的,大气无比。此时,李孟羲想的还是张角人家以命托付,此托孤之重,于情于理,得把人家女儿看护好。
稍作思索,李孟羲觉得不妥,比不过借皇甫嵩之手来的滴水不漏。
涿州军一地乡勇扭送的张角,跟朝廷中郎将皇甫嵩扭送的张角,哪个更被人信服,不言而喻。
只要擒获张角的功勋被朝廷被大汉认可,便能给大汉朝堂之上一个先入为主的【大汉忠臣】【肱骨之臣】的印象,然后就有了可操作之机,借讨黄巾首功,向朝廷讨得巨鹿一郡之地的官权辖权,似乎不难。
名正言顺很重要。
久不见李孟羲回答,张角躬身又一礼,“求公子成全!”
说着,张角便把少女的手,小心的塞进了李孟羲的手里。
张角将小女托付给
皇甫嵩领军尚未走远,公子若将张角囚车盛之,扭送皇甫嵩。
擒获张角乃讨贼首功,除非官军统帅乃是刚正不阿之人,不然决计会夺功。
经皇甫嵩之手,待张角押至洛阳之时,朝廷纵不信涿州军,焉能不信皇甫嵩?
到时,朝廷会信皇甫嵩一众官军还是信涿州军,毫无疑问。
张角目光柔和看着女儿,轻轻拉起女儿的手,牵着女儿来到李孟羲面前,“此我小女张宁,某此去,小女便托付公子,望公子能照料一二。”
被唤作宁儿的少女,通红着眼睛,强忍着眼泪,啜泣着来到张角身边。
要让事情变得板板钉钉,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让官军去押送张角,由官军认证的张角,由皇甫嵩认证的张角,便是十足十的张角。
回过神来,李孟羲看向张角,神色微复杂,李孟羲朝张角拱手一礼,也如张角一般,一躬到底,“多谢相助!”
张角直起了身,看着李孟羲,笑了,“某有献头一计,公子可愿一听?”
如此,张角头颅,便可为公子,为涿州军,搏得大利!”
李孟羲正色道,“就交给我,有我护着,绝不让她受委屈。”
李孟羲下意识的就握住了。
李孟羲惊诧的看着张角,张角的献头之计,李孟羲全然听明白了。
再一想,皇甫嵩那厮,好像真还是刚正不阿之人……
张角看向一旁,轻唤道,“来,宁儿,过来。”
然后,可名正言顺的霸占巨鹿。
但,擒获张角之讨黄巾首功,仍足以给涿州军提供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涿州军可以先一步将张角押送洛阳,可皇甫嵩等讨贼官军也可以声称涿州军是作伪。
所剩问题,只有一个,若将张角交付官军,官军会不会吞功。
一个稳稳的护住涿州军安稳,不立与朝廷对峙的可能。
可,张角明是投诚涿州军,且张角亦非残暴不仁之辈,杀之无名,李孟羲一时犹豫了。
值此时,若是设法借皇甫嵩之手将张角押送洛阳,那么便等于借助了皇甫嵩所代表的官军,便等于借助了官军的权威与信誉。
李孟羲想明了了,涿州军能得讨贼首功之利的可能,至少八成。
李孟羲在瞬间想到,如果遣人快马加鞭的先皇甫嵩一步将张角押赴洛阳又该如何?
的军功封赏根本不用在乎了。
张角目视李孟羲,目光又扫过李孟羲身后刘关张三人,而后,幽幽道,“公子此番连罪董卓与皇甫嵩,已罪官军深矣,进将罪朝廷。
李孟羲眉头一挑,“请讲。”
李孟羲神色动了动,“……也好。”他道,“便如之前所约,我涿州军拿你张角头颅,换得滔天之利。”
朝廷既罪涿州军,若张角之头由涿州军呈至洛阳,朝廷岂能不疑?又怎会笃信头乃张角之头,而非他人?
李孟羲思路飞转,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